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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联袂之蒹葭作者:slytherin流年

装的温和,而是凛冽幽深,闪着精明又无情的波光。

此时,他刚批阅完军折,给皇上回了密信,在看着大雨发呆。

耳边只听一声炸响,“报――”有传令兵神色慌张的冲过来,在大雨中单膝跪下,大声道:“叛军六万人马进犯柳州,兵锋直至城下,请速速出兵。”

赵君如脸唰的一下变的惨白,下意识地瞥了李卿琦一眼,他咬了咬嘴唇,道:“军师,我们兵力不足三万,要如何打这场仗?”

李卿琦淡淡苦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因势利导吧!毕竟这天下还有人能在我手里占到便宜的,目前只有皇上一人。”话音刚落眯起冷眸,走入了哗哗的雨帘中。

赵君如低头追了上去,气喘吁吁地问:“眼下形势,军师打算怎么办?”

李卿琦一边指挥大雨中不能用明火,一边皱着眉头分析道:“此时,叛军已逼柳州城下,你速去调云州兵过来,让叶蔚威协迫调度各路军马前来救援。雨天有力的地方在于寿州位于河川以南,地势低洼,所以我们要在半路掘开临时河道,等他们路过,我们断开河道,这样他们的后续大军必溃于一旦。断了他们的后补兵马,我们这边就好办多了。”

赵君如听完刚要跑去调兵,跑了几步,却突然退了回来,他身上早已湿透,神色矛盾又复杂到极点,迷惑道:“军师,这样的你,能在朝堂中活多久?”

宛若一个炸雷响在耳畔,李卿琦只淡淡一笑道:“自古都要用血祭天子之位,历朝历代都不会有例外,只是……”一抹讥讽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颊,他苍凉道:“只是,还要有人去做!”

赵君如一脸悲叹的神色,转身跑开。李卿琦默默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感觉这大雨中有无穷无尽的冷意从指尖一直透到了心底,他死死地咬着舌尖,强迫自己镇定,有序地指挥着士兵把石头从城墙上推下去。

刀剑发出尖锐的铿锵声,指挥的嘶喊声铺天盖地,进军的鼓声与雷声连成串的炸响,城墙上的士兵不断地把石头往下推,为了停止敌军云梯攻墙,不断有叛军在城头跌落,留下一个个惨烈凄凉的尖叫。

城里城外已是尸山血海,指挥的将领在雨中大喊:“叛者必戕!反者必诛!就算战死至最后一人,也不能退缩!”

那声音传了很远,在茫茫大雨中渐渐有了回音,城中多是老弱女童,要先转移她们,只是身后的调兵未到。李卿琦眯着眼,看着大雨,随手拽过一个传令的小兵道:“你去城墙上喊一声,家眷都在城内,想活命的就不要让敌军上城来。”

雨越下越大,城墙上已搭不起云梯,李卿琦踩在被血染红的青石板上,他拔出剑,指着前方,镇定道:“分给我一队兵马,我要出城与叛军将领谈谈。”

一个偏将拎着出鞘的长剑,滴滴答答的血水合着雨水从剑尖上淌下,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蜿蜒的血溪,他威威道:“军师不可,你要出去投降吗?”

李卿琦淡然一笑道:“这就是玩笑话了,我为何要出去献城?”

城下的兵马,已重新待命,整顿再攻。那位偏将半信半疑,从手里抽出了五个人,派给李卿琦,作为护卫。

五个人呐!李卿琦心里暗暗发笑,他的名声已狼狈不堪到如此地步了吗?连一同守城的偏将都在怀疑自己,也罢,今日出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早已被扣上了叛敌的帽子。

镇定的骑在马上,李卿琦一缕头发黏在额间,短短的几步路,仿佛过了一生那么久。当年他暗中被太子授意,辗转去了靖康王那里做奸细,为了王爷的信任,他不惜当着王爷的面给了自己一刀。辗转了几次再回到皇上身边,虽然他的立场没有变,但是只要是人总会的变。

李卿琦看着灰色的苍穹,细眸寒光隐现,他的马下是尸骨满地,他对着叛军首领,淡淡道:“你们应该往寿州那边去。”

叛军首领认得李卿琦,昔年在王爷府里,似乎这个人地位很高,他还以为是自己人,细细打量了李卿琦几眼,比划了一个手势,带兵撤退。

待叛军撤退,后面的护卫突然有人凌厉地喊道:“你是个叛徒,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撤退,你卖主求荣!”

将士说自己卖主求荣,博远讽刺自己骄横跋扈,蒋青形容自己阴诡狠毒。真是好笑,叛军撤退的路上,叶蔚威正在等着他们,城内这么点兵,就想抵抗成功,那是玩笑。不过同样是空城计,他的下场可不如诸葛亮一半来得好啊!

一时间身后静了,只听赵君如低沉道:“军师不能由我们来私断,押下去交给皇上处置。”

李卿琦依旧未动,他骑着马,仰头让大雨冲刷着身体,刚刚那几句话,如此清晰,如此贴切,如此凄厉,仿佛冥冥间暗示了他的结局。在被关押的时候,他只看着赵君如淡淡笑了一下,再无话,带着几斤重的铁链,静静地坐在一角。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碧空如洗,泰和殿的小院里,三个人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卫博远跪在地上。

突然一个影卫闪了过来,他半跪在博远身侧,低声道:“皇上,前方八百里加急密报,李卿琦因与叛军有勾结,已被扣下,正送往国都。”

卫博远听完周身一震,他不能相信卿琦就这么向王爷投降了,如果真是这样,之前为皇上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算什么呢?他抬起头,刚要说话。

只见玄熠低头看着茶杯,袅袅的热气中,他的神情显得那样飘渺模糊,他只是轻轻放下茶杯,冷笑道:“重兵看守他回来。”

卫博远轻轻地抖了一下,他跪坐回去,此时一切皆没有了意义,卿琦自己束手待毙,如果他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求皇上,只怕会牵连自家九族。他跪坐在冰冷的地上,目光涣散地看着皇上那明晃晃的龙袍。

玄熠递给隆儿一个眼色,后者立刻跳下父妃的膝头,跑过去扶少傅,笑嘻嘻道:“少傅,这地多凉啊!你坐……”

卫博远木呆呆地坐在石椅上,他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面色苍白地看着远方。

墨雨十分担忧地看着博远,偶尔用凤眼夹了一下玄熠,他暗暗觉得这事有蹊跷,却不知到底该不该说,他看着皇上极力忍住坏笑的表情,便放了大半心,果然皇上又戏弄博远。

隆儿不明就里地看着父妃,小声道:“少傅跟平时不太一样。”

墨雨摸着隆儿的发梢,悄声道:“这几日你就不用去上学,让你少傅歇歇吧!”

隆儿似懂非懂点点头,继续坐在膝头,把着玩墨雨身上的衣襟。

玄熠拿着冷掉的茶,忍笑到内伤,卿琦绝对不会走到都城就消失的,这一点他确信,而且缉拿他的君如是自己心腹,怎么会落井下石?但是看着博远的反应,还真好笑,不过看墨雨时不时瞪自己一眼,就知道还是枕边人厉害,一下就猜到。

博远啊博远,你跟卿琦差远了,这还不算什么!最精彩的地方还没来临,你现在就崔头丧气的,成何体统。想到这里,玄熠眯起眼,抿了抿嘴角,威严道:“来人,好生送太子少傅回府。”

卫博远被人拽起来,他脸色发白,低声道:“皇上,你要不要让我去见见他?”

玄熠就差没把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喷出来,要是放卫博远去见人,那计划就全乱了,当下冷冷道:“卫博远,你是太子少傅,应当做什么,不应当做什么,你该好好想想。”

卫博远面色惨白,咬着牙,一头青丝披在雪白颈后,凄凄道:“请圣上明鉴~~~明鉴啊!”

玄熠心里暗骂,卫博远你这么多年的书都读狗肚子去了吧?你就不能长个眼睛好好看看,这么蠢的伎俩连墨雨都看出来了!朕要真的弄死李卿琦,你让朕跟谁吵架去?卿琦还未完成约定,还把老五给朕差点没了,朕还没来得及让他生不如死,怎么会让他轻轻松松地死?他要是死在皇叔手里的话,就是杀进地狱,老子,啊不,朕也会把他拖出来,然后虐杀一百次。朕还坐在江山上,怎么能容他先走一步享清福?!

面色不改地端起茶水,有模有样的饮了一口,淡淡道:“你若是在家闲来无事,读读九辩吧!”

《九辩》极短,卫博远瞬间就反应过来,皇上要说的是:“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这是一首悲秋的楚辞,但是落在卫博远的耳边,却有一种透彻心扉的悲凉,他无力地抓着身后拖拽他的侍卫,并不言语,只是一脸悲切地看着皇上。

博远刚走,墨雨就命人把隆儿送到偏殿午休,他清冷地盯着皇上,道:“熠,你葫芦里又卖得什么药?”

玄熠大口小口地吃着点心,装傻道:“你说什么?”

墨雨面色一沉,静静道:“李卿琦的事,是皇上一手安排的吧?”

玄熠塞了一嘴桂花糕,喝了一口茶,才含糊道:“你要是知道,干嘛还来问朕。”

墨雨蹙眉,暗暗摇头,十分不悦道:“熠,你干嘛还好端端的把博远拉下水?”

玄熠眉开眼笑道:“这不是朕的主意,不过看博远刚刚的神情,朕差点在地上打滚笑,还好卿琦没看见。”

墨雨重重叹了一口气,皇上和卿琦怎么就像两个还不成熟的七、八岁孩子,实在惹人厌,每每做事都不按套路出牌,不同与墨客的风雅,不同与老臣的奸猾,有时觉得无情,有时又觉得凛冽,但是,最后结局都是让人脊背发凉的冷漠。

玄熠喝了一口茶,才心满意足地道:“不怪隆儿那么能吃桂花糕,墨雨,你的手艺真是好。”

墨雨看了看桌上空空如也的三个盘子,不觉给了皇上一个白眼,清冷道:“皇上眼下战乱纷纷,朝中大臣都在议事,你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玄熠翘着二郎腿,坏笑道:“做什么好呢?你想朕对你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玄熠实在是太腹黑了,最后那句亮了……下集预告:卿琦消失

☆、第61章白云千载空悠悠

秋意染云崖,远山如黛,云烟浩渺,金桂飘香,黄叶无风自落,一点飞鸿影下。芦花纷飞中,玄熠一点一点蹭到墨雨身侧,眼角眉梢皆是笑意,道:“你说做什么好呢?”

墨雨脸色微微绯红,蹙眉,含嗔道:“皇上你不是刚吃饱吗?”

玄熠摸摸肚子,心满意足道:“是,朕刚吃饱,不过……”眯眼转眸,坏笑道:“正是吃饱了,才需要做些适当的运动。”

墨雨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桃红,他盯着远方飞舞的芦花,似乎沉浸在回忆里,良久,才轻轻道:“皇上怎么种了这么多芦苇?”

玄熠已经揽过墨雨,把人抱在怀中,吻着他的青丝,笑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朕始终不忘掉你那一夜的舞姿,用美若天仙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墨雨歪在玄熠怀中,低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轻声道:“你若是想看,我还可以给你跳。”

玄熠搂紧了墨雨,淡淡道:“朕现在不想看。”

墨雨横躺在皇上怀中,伸出纤细的手指,触摸着皇上的脸颊,含笑道:“熠,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吗?”

皇上不可否认地撇撇嘴,眼神却一直往别处飘,道:“昨晚就没有,哪里是天天?”

墨雨的手指轻轻滑过皇上的腰间,轻得如一片羽毛,随即他重重在停留的地方掐了一下,眯着水眸,一字一顿道:“昨天陛下是怎么答应我的?君子一言九鼎,熠,别让我失望。”

玄熠吃疼,皱眉道:“朕就走了差不多一年,你跟谁学的这么坏?”

墨雨揉了揉刚刚掐疼的地方,随即起身吻了吻皇上的脸颊,轻轻道:“你要是这个冬至不咳血,别说天天要,就是你一时辰一次都行。”

玄熠低头回吻了一下,淡淡道:“你老把朕想的那么弱。”

墨雨支起身,靠在皇上的胸前,低昵道:“不是我把皇上想得弱,而是皇上每次咳血,我都会撕心裂肺的疼。”

玄熠勾勾嘴角,眼眸一转,抱着墨雨起身就走,惹得怀里人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玄熠抱着墨雨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反身就把人压在墙上,开始扒衣服,低沉道:“就一次。”

墨雨背抵着冰冷的墙壁,他瞪着凤眼水眸,死命地挣扎着,薄怒道:“玄熠,你放开我。”

玄熠的手已经探到了墨雨的衣襟内,他一边摸索,一边制服怀里的人,低声笑道:“就这么一次,一次。”

墨雨气得面色煞白,怒道:“我现在想揍你。”

玄熠已经差不多把墨雨剥/光,他低昵地啃着墨雨雪白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个一个重重的吻痕,坏笑道:“你打吧!朕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因为……”迅速堵上墨雨的嘴,来了一个绵延悠长的吻,吻得后者差点窒息。

有些刻入骨髓中的反应是无法磨灭的,墨雨此时非常恨自己身体为何要回应皇上的动作。皇上要是再撕开伤口,他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眯着凤眸,重重叹了一口气,只能让玄熠不要玩大了,便随手指了指床。

玄熠以为墨雨冷了,赶紧抱着人回到龙榻上,刚要安置好怀里的人,结果却发现他被推到在了榻上,因为亲昵,他并未设防,结果就是他被压在了下面。他看着墨雨又气又心疼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

墨雨骑在玄熠身上,刚要自己坐下去,就听见他在笑,不禁气得一头青筋暴跳,扬起手就打在他腿上,这一巴掌打得挺重,墨雨觉得手心微微发麻。

玄熠支着上身,嘴角含着一缕笑意,静静地看着墨雨,良久,才认真道:“墨雨,朕喜欢你。”

墨雨白了皇上一眼,有些不高兴道:“你不用说好听的来哄我,我现在很生气。还有你不要动,我自己动就好。最后警告你,若是敢把背后的箭伤扯开,我跟你没完!”

玄熠跌回柔软丝滑的被褥中,双手放在墨雨的腰际,帮助他放松进入,眯眼笑道:“你有没有征服朕的感觉?”

墨雨把青丝撩到身后,凝视着皇上的冷眸,清冷道:“就纵容你这一次!”

玄熠无声的大笑着,他就赌墨雨一定会心疼,一定会乖乖就范。他并不是一个放/纵的人,只是他喜欢和墨雨在一起。于是慢慢闭上眼,静静享受着。

墨雨说一次就给了一次,丢下一脸不情愿的玄熠,独自换衣服,整了整袍子,转身要走。

玄熠觉得自己跟个要被休了糟粕之妻一样,他裹着被,大喊道:“墨雨你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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