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的异样……不象是最初的风流纨绔,也不似坠马后醒来时的惊惶不安……
风若廷内心深处忽然有一种奇妙波动,仿佛平静的水面瓢下了一枚绿叶,微波涟漪缓缓漫延、散开……
深宫隐晦
李弘至大明宫见驾时,正巧看见狄仁杰从栖凤阁内走出。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狄仁杰,李弘心底稍作疑惑后,迈步走进栖凤阁大殿。
武曌早已在殿上等候,见李弘走进,毫无表情的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然而笑意未到的眼底却是冰冻如雪。
“儿臣给母后请安。”李弘掬身朝武后行了大礼后,退至侧边站定。
武后水漾清眸直直盯视了李弘半晌,秀丽眼波里溢动着一线微不可见的波澜,“今日下朝后有官员来奏,说利州又有百余奴隶集体出逃。依着弘儿的看法,该如何处置才好?”
李弘闻言一惊,一股莫名的异样在心底悄然升起。
历来这等小事皇后都是一人做主,从未过问他人。今日突然叫自己前来,也不知到底所谓何意。
李弘不敢妄自回答,只得弯了身子小心揣摩,“回母后,依儿臣所见,利州关押的降奴若是真是归顺大唐者,即便是赦了他的罪行,也是无妨的。”
“哦?”武后挑起一边的眉毛,话音末端缓慢绵长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味,“弘儿真是仁慈心善。”
笑盈盈地看着地下的人儿,武后眼底利芒一闪而过,“只是弘儿可曾想过,那些降奴即便是嘴上归顺,但国仇家恨,又有几个是能真正忘记的?”武后眼中萦笑,却毫无一丝温度,“这人心复杂,看不穿猜不透。弘儿可能保证,这世事变化尽能手握掌中吗?”
李弘抬头望了武后一眼后再度垂首,黑眸蒙上一层犹豫不决,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停了片刻,李弘才复又作揖答道,“儿臣不能。”
得到想要的答案,武后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弯处一抹欣慰的弧度,“弘儿,你是母后的儿子,更是这大唐的太子。降臣难固深难徒,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李弘心中一震,几乎是立刻反应回神,“儿臣,儿臣明白。”
“很好。”武后望着李弘,轻柔的嗓音里隐者淡淡压迫,“那墨卿是何身份你比本宫更清楚,不要为了个男宠而失了你太子的身份。此事孰轻孰重,弘儿心中该有定夺才是。”
武后的话令李弘心中闪过一抹浓郁的不安与惊惶,点点晦涩霎时涌上喉咙,“母后,儿臣……”
才说了两个字,李弘便觉嗓子眼有些堵得难受,话语停留舌根处怎么也无法顺利冲出。
“本宫知道你的心事。”武后看着神色有些黯然的李弘,停顿了半晌后才接着道,“本宫不管你留着那人是为了惦记谁,但这宫廷之内本宫不想再听见有管太子的任何言论。”
说完,武后也不给李弘答辩的机会,右手一挥道,“下去罢。”
李弘话到嘴边却被武后给截了回去,只得怏怏地俯身作揖,“是。”缓缓退着身子往后走了几步,转身离去。
李弘刚一脚踏出栖凤阁,武后整张脸便即刻沉了下来,冷声道,“传礼部尚书许敬宗。”
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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