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令煌将视线从那远去之人的背影上收回,对上狄仁杰沉冷的目光,淡淡道,“正是。”
“你伤了他,只是因为他奉旨诛你上官仪一家。”狄仁杰叹气摇头,狭长魅惑的眼睛里流转着些许惋惜,“原以为你是聪明之人,却也只是妄言擅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你义父上官仪身为当朝丞相,就该有此觉悟。贺兰敏之乃当今圣上亲封的仁冀秦王,你私下虏他来,轻则流放塞外,重则是要处以极刑的。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上官家唯一的幸存者——上官婉儿着想。”
上官令煌脸色一阵发白,虽半晌不曾言语,手中的剑却已惊落在地。
见他心有松动,狄仁杰趁势又道,“如今再说也是枉然,你已经重伤了贺兰敏之,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无法再补救。我只希望你明白,贺兰敏之,不过是一个奉旨行事的官员而已,做为一个棋子,一个替罪羔羊,他若该死,上官令煌,做为罪臣之后,你比他更该死!”
说完,也不再看上官令煌一眼,狄仁杰单手一挥,道,“带他回去。”转身上马追着风若廷离去的方向而去。
狄仁杰如今满心焦虑,只想确定敏之是否安然无恙,不愿将时间多浪费在上官令煌的身上。
几名官兵上前架住上官令煌,将枷锁铐在他手脚上,压着他往马车走去。
上官令煌失魂落魄地凝视着敏之被带离的方向,想起自己连日来似乎从未有听过他的解释……
想到这里,上官令煌自嘲般笑笑。自己又何曾给过他机会,让他解释?一直以来,都不过是在折磨他……
……
模糊中,敏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荒郊野外,还是在秦王府,但身下那柔软的感觉,一定不会是稻草之类的东西。
腹部两侧,有人正在温柔而仔细的上药,冰丝一般的凉意从伤口处弥漫延开,取代之前那火山迸发般的灼热,敏之只觉身体有些莫名的清凉与舒服。
结了血块的唇畔被人用打湿的布巾滋润着,敏之干燥的喉间仿佛被蒙了一层雾气,缺水的感觉令他嗓子眼丝丝发痒。
身子被人扶起,带着暖暖温度的杯沿触上敏之的嘴唇,敏之痛得眉间一蹙,却大口吞咽着温水,直到一杯水流入肚中,才觉舒坦几分。
再度被那人扶着躺下,敏之努力想要出声,耳边传来一记柔和的低语声,“敏之,苦了你了。休息一下,我会在这儿陪着你的。”
那声音低沉悦耳,落入敏之耳中煞是柔软,象是狄仁杰,又象是武承嗣,还有一些象上官令煌……
不过敏之知道,上官令煌绝无可能用这轻柔的声音来安抚自己。想到这里,那话语再次响起,仿佛引人入睡的摇篮曲一般,哄得敏之缓缓进入了梦乡……
敏之这一睡,醒来便是两日以后的事了。
睁眼看向头顶,那熟悉的雕花映入眼帘,敏之立刻明白自己已回到了秦王府。扭头去看旁边,一名侍女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闭眼假寐。敏之心中黯然失落,难道梦中那人,并不是……
喉间干涩的厉害,敏之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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