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霜不敢再睡,便抱着被子等萧彻回来。虽知晓他出去定有要事,怕是难以及时赶回来,可还是忍不住希望他能出现在眼前,搂着她温声安慰。
唉,暂时不想这些了。她摇摇头欲摆脱这些念想,脑中却又浮现出萧琉的模样。
这位小皇帝年岁虽小,可心智已非同龄稚童可及。如今他又特特提及轻衣,且隐隐牵扯到沈昙,而提到沈昙,便很难不让她想起那位因故去世的太医沈易。
她一向鸵鸟,若是与已无关,她连想也未必,可仔细回忆萧琉的神情举止,不难看出轻衣应是一个关键,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轻衣的病。
可眼下她什么都不知晓,纵是有了何想法终究毫无根据。若是询问夫君,恐他好意之下并不会告诉自己,且关系到凤新皇室旧事,她就是再哄他想必也不管用;若是问相关者,比如沈昙,唔,每个人都是滴水不漏呢。
想来为今之计就是等着万寿节的到来,届时一定要好好向娘亲问个明白。
萧彻进屋时见夫人正侧着身子看窗外的风景,容颜依旧赏心悦目,只那目光他一时有些看不懂,心中立刻生出一丝不安。可转瞬想着兴许是因自己有所隐瞒,看见夫人时便难免心虚,方才以为不妥。
又思及夫人察言观色之力十分厉害,连忙收拾一下表情,不敢让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他从顾霜身后抱住了她,语气轻柔:“夫人在想些什么?”
今次她竟没发现他进来了,忙收了自己的小心思,笑道:“哪有想什么。不过是闲得发慌,便瞧瞧屋外的景色。”
他身形高大,这般俯着身子难免不便,恰好见着一旁便有梨花木的桌子,心思微动。
顾霜本以为他会习惯性地将她揽到怀里,熟料却是将她放在了桌子上,但知晓他常有新的花样,故而并未惊讶,况且心情不知怎的,自他进来后便好了许多,不似方才那般阴郁。
只是,仍旧难掩不解:“夫君将我放在桌上做什么?”
听着她此刻软软糯糯的声音,萧彻一时觉得韩旷也不是那么的混蛋,至少给了他这样好的一位夫人。
因着桌子的高度,此刻顾霜已能与萧彻的视线持平,是以两人对望时不必再微微倾着脑袋。
萧彻自然而然地贴近她,笑得很是满足:“这样就可以和夫人更近一些了。”
成婚已久,虽比初时好上许多,顾霜仍有着害羞的性子,面色微红,并不说话,只那双桃花眼里溢着细碎的星光。
她向来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般亲昵的暧昧,唯一能做的恐只剩下笑了。
看着夫人这般可爱,萧彻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鼻尖,惹得她抿嘴一笑。
“你方才说什么?闲得发慌?我往常过来时只见着你捧着账本,有时对我也爱答不理的。”说着说着,竟是冒出了许多酸味,“我那时在你耳畔说的话估计你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吧,恩?这下没有账本,倒是觉得闲了?”
顾霜开始装傻,无辜地瞧着他:“哪有。我很想夫君的。只是夫君也知道,我之前说过要管好王府的。若是没管好,夫君生气了怎么办?”
见萧彻笑着想要回她句什么,忙扯了些别的,“夫君今日是多久回来的?可见着了那位韩旷大人?”
萧彻神色看似不变,却依旧让她看出了一瞬的古怪,觉察出他抱着她的手也僵了僵,很快想起最近种种不寻常的事情来,心生疑窦,面上倒是不显,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模样。
萧彻欲顾左右而言他:“我昨夜应了要回来陪你的,熟料事情不知为何都挤在了昨夜,是以不久前才回来。我听秦昇说,你昨夜候了我许久,天将亮时才睡下的?”
顾霜亦欲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拉回来:“恩。不过是夜里惊了梦,夫君不必自责的。”
见他面露担忧似是想要询问有关梦境之事,连忙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因我昨日歇息得晚,起来时才匆匆得知韩旷大人前来拜访的消息。我听闻韩大人与夫君少年时十分交好,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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