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接过,示意暗探先在一旁候着。
楚霆只将信接过,未有别的动作。邓达却明白他不欲着裘,心下无奈,只得将其挂在臂上。默默注意楚霆的动静。
却见他脸色一白。邓达有些惶惑。楚霆遇事不决时一般会皱眉,再棘手一些便面无表情。甚少露出如此的脸色。
他一时都拿不准是否应当开口。犹疑间,却听楚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送信的人呢?”
还好方才没让人走。邓达忙转身,让那人过来。
楚霆捏着纸边的手指隐隐泛白,眸中冰冷:“左相为何会被人劫走?”
暗探将细节一一说明。
楚霆脸色稍缓,大约明白了顾染的心思。可怒气仍在,谁要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但帝王天生的敏锐又告诉他,顾染是对的。
强压怒气,留出思考的余地:“她身边可用的暗卫有几个?”
“顾府的西汀一直跟在左相身边,此外,还多了两个凤新摄政王府的人。但劫持的人很小心,且有左相的嘱咐,暗卫并不敢靠得太近。”
顾染这是不想打草惊蛇。这倒是她的性子。接着想到萧彻,轻哼一声,人都是在他地盘上丢的,只派两个人他还嫌少了。
多想将那人直接抓回来放到身边,省得闹腾。却又因远在天边,不知具体,不敢过于插手,生生扰了她原本的计划。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一切皆要听从左相的吩咐,不得擅自做主。”顿了顿,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若事关她的安危,便定要护得她周全。”
见暗探应了,又问:“以往消息是几日传一次?”
“五日。”
说出的话不容置疑:“那如今便改成两日。”
暗探业已离开。楚霆将信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眉头紧皱。信上说,顾染被劫前令暗卫劫了凤新太后身边的一个婢女,希望他能查查这个女子背后的身份。
按理这样的事情,顾府暗卫的能力已是足够。顾染却非要借着暗卫的口让他去查。楚霆明白她这是有旁的话要说。
又想到益州和潮州的乱子。眸光幽深。之前他未及深想,以为只是余孽未清造成的后患。刚才却忽地想起,当年平下这两处之祸的人,正是顾染。如今祸乱卷土重来,怕不仅仅只是想为患一方。
将信递给了邓达,楚霆沉默着朝寝宫走去。
萧彻回府时已是日暮。秦昇早在影壁处立候。待他从马上下来,便立刻迎了上去。
萧彻问他:“夫人今日可有不适?”昨日的补药腥味略重,顾霜难得生了反应,吐了许久。叶木虽处理及时,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秦昇笑道:“夫人心情很好。”
萧彻唇边生出笑意,手下意识摸上腰间宝蓝色的荷包:“她又学会什么了?”
“听说是孩子的肚兜。”
萧彻面色更加柔和。他之前知晓她不擅针锥,却不知她早已偷偷在学。一想到她是为他在学,心中的欢喜像是潮水,高坝来了亦是止不住。
“摘星阁前的改建如何了?”
这可算是大事了。秦昇自是不敢马虎,细细说了:“原先的草木已经锄尽,花廊的架子已开始搭建。”
萧彻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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