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想起那日萧彻带她去看花廊,上面就铺满了层层的木芙蓉花瓣。她停下脚步,伸手将花拿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如同端详自己做的每一个荷包。
她鼻尖忽然就有些酸涩。她不想和他那样冷淡,他们本可以好好地说话。压住眼底的涩意,长长地呼吸,然后将花瓣放回原处。
她摸着小腹,慢慢躺下,选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前,她想,待晚上萧彻回来时,她要与他认真地、毫无保留地谈一次。
但是他没有回来。
萧彻回到议政殿时,人虽是过来了,心却不知道搁在了哪里。原本一目十行便能看完的奏折,愣是被他生生拖了一刻钟,且看完后又很快没了印象。
索性将奏折一扔,去了御马场。
宫中耳目甚多,今日又尤为特殊。当韩悠听闻萧彻急匆匆赶去归云阁,却没有亲自送顾霜回府时,小心思就如雨后的笋,蹭蹭往上冒着。再听到他放下奏折,独自去了御马场时,甚至忍不住笑了起来。
除去战事,萧彻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骑马。他曾说那样会让他觉得更加自在。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晓萧彻与顾霜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男女之事,其实无需过多的争吵,有些看似莫名其妙的原因亦可能是破裂的开始。
她等了那么久,无非就是在等一个机会。顾霜所能依仗归根到底只有顾府。眼下顾府未倒,萧彻不可能休妻。
唯一可行的只有让他们离心。空有一个摄政王妃的壳子,比什么都不是,更加令人快意。
想到什么,眸中精光一闪,淡淡开口:“陛下今日的课业是何?”
撷涟恭敬道:“陛下上午是策论,午后是剑术。”
剑术。那就是在玉锋楼了。离御马场约有半刻的步程。韩悠笑道:“哀家有多久未能见到皇儿了?”
撷涟知她所想,乖巧地接道:“陛下课业繁忙,太后不愿打扰,仔细算来又有十余日未能见到陛下了。”看了看韩悠的脸色,继续道,“择日不如撞日,奴婢瞧着,今日就很好。”
女人大抵都会自欺欺人。韩悠笑着点了点头。
萧琉避过冯青的一击,回身时却不够迅速,未能接住他迎面的一劈。冯青的刀适时停下,堪堪立在萧琉头的上方。
冯青将刀放下,屈膝一跪,头颅低垂:“微臣不敬,还望陛下恕罪。”
萧琉不在意地笑了笑:“冯将军言重了,请起吧。”
冯青依言站了起来,却没有抬头,语气恭敬:“陛下今日较上次,在速度上已有进步,还望继续。”
冯青是个标准的武官模样。浓眉大目,肤色黧黑,好美髯,使着一把三十斤重的山河日月刀。但行动却十分灵活敏捷,不似笨重。恰如他本身,人粗心不粗。是个难得的刚柔并济的将军。
这样想着,皇叔的好又浮现在心头。萧彻从来都不说,但给萧琉的,无论是甚,都是最好的。
萧琉正想说什么,耳边传来穆东的声音:“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萧琉还在发愣,韩悠已然走了进来。冯青面色不改,向韩悠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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