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处对象的角度来看,苏泽浅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有殷商那么大的掌控欲。
你明明可以直接来问我,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从别人口中套我的行踪?
一次两次尚且是情趣,次数多了算什么?
简直让人喘不过气。
被监视的不快压倒了对关怀的感谢,苏泽浅面无表情的回复:谢谢,不用了,我在老师家里,有人照顾。
彻底排除了殷商来探望的可能性。
殷商只能说:如果感觉到什么不对,一定要联系他。
这说的就是他们两人之间怪力乱神的小秘密了。
和殷商分享了这么个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秘密,苏泽浅莫名产生了种自己被殷商抓住了把柄的错觉,心情突然间烦躁起来。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苏泽浅也不再继续睡,小心翼翼的把阿黄从身上挪下去,掀开被子起床出去。
走出房间,热浪扑面而来,呼吸间全是燥热感,仿佛连氧气都变得稀薄了。
他走出房间,一眼看见了餐桌上的菜,一扭头,第二眼就看见了书房里莫洵的背影。
莫洵是所有想象中典型的文人形象,温润,清瘦,然而他站在书桌前的背影却有种不可撼动般的气势,极沉稳。
苏泽浅从小时候就知道,莫洵画画的时候全神贯注到超乎物外,整个人几乎像是沉浸在某种不可知的意境中一般,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打扰不到他。
就如比他现在走到书房前站着,莫洵却没听见他的脚步声,更意识不到他在看他。
苏泽浅看着莫洵微微移动的右臂,想象着师父手腕圆转,一笔一划的在宣纸上落笔……看着看着苏泽浅似乎也被纳入莫洵营造出的宁静氛围,心里的烦躁一点点消退。
等看到莫洵拿毛巾的动作,苏泽浅就知道师父画完了,也是这个时候,年轻人才意识到书房里没开电风扇也没开空调,于是招呼了一声。
莫洵问他什么时候醒的,苏泽浅心虚了下,他醒了有段时间了,醒来后就傻乎乎的站在书房前看师父画画。
好在一场急病后苏泽浅体虚,天虽然热,站着不动倒也没出汗。
莫洵没看出他在说谎。
莫洵走出书房,随手把毛巾往餐桌上一扔,然后极自然的伸手把苏泽浅的脑袋往自己这边一带。
中年人稍稍低头,让自己的额头贴上了苏泽浅的——测体温的土办法。
莫洵的双手扶在苏泽浅的太阳穴上,年轻人只觉得混合了檀香墨香的味道冲入了鼻腔,将炎热空气带来的窒闷感一扫而空。
回忆突然间跳进脑海,苏泽浅回想起自己小时候,每当自己感冒发烧,莫洵都会这么和自己碰碰额头,记忆里莫洵为了和自己碰额头还要半蹲下来,而如今自己长大了长高了——年轻人有些挫败,他还是没自己师父高。
莫洵放开了他:“挺好,退烧了。明天再休息一天巩固巩固。”
吃完外卖晚饭,莫洵早早把苏泽浅赶上了床,中年人没什么娱乐消遣,十点半就关灯睡觉,不比他病了一场的徒弟晚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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