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没说话。
直到下了车,进餐厅前江东牵起她的手,简年才明白过来。
若是牵她手的是别的什么人,简年或许还不会这么别扭,莫名其妙的,她想起了十年前赵二灯说江东喜欢她的话来。
已经过了这么久,就算小时候真的有点什么,如今也早忘了吧?当年她是怎么分的手,分手的时候有多沮丧,连同那时的她还喜欢路时洲,这些江东都是知道的,这些年两人虽然没断了联系,也一直只是朋友。
简年觉得自己想太多,怕叫如今完全称得上年轻有为的江东笑话,强迫自己神色如常。
贺齐光期待了两天,没想到白月光居然带了男朋友来,傻了半分钟才调整好情绪,站起身问:“这位是……”
“我是简年的男朋友。”
江东松开简年的手,朝贺齐光伸了过去:“江东。”
贺齐光犹疑了片刻才伸出手:“贺齐光。”
江东看向简年:“你去车里等我。”
简年有点不放心,正犹豫着要不要走,就听到贺齐光说:“来都来了,走什么啊。你上个月还相亲呢,怎么这个月就有男朋友了?这位江先生不会是来帮忙演戏的吧?”
江东看着贺齐光不说话,贺齐光回望过去,在江东的眼睛里看到了属于男人的真实怒火,才算信了。
这饭自然是吃不下去,江东虽然没说狠话,但全程都表现出不友好,绅士惯了的贺齐光也懒得再维持客气,临别时冲简年温和地一笑,说:“我虽然不拘小节,但小三是不屑当的,什么时候你们分手,第一时间知会我,随时恭候。”
“……”
贺齐光再玩世不恭,也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江东本以为纠缠简年的只是同事、同学之类的,待他一走,自然要问:“这人你怎么认识的?”
“研三的时候,为了写论文,导师带我们去香港查资料,在港大图书馆遇到他搭讪……吃过几次饭,爬过一次山,无意中听他说跟路时洲是发小,我就不想再联系了,正好他发短信说家里濒临破产、爷爷得绝症,暂时没心情谈感情,我就给他打了点钱,跟着导师回来了。他是我领导的表哥,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挺花心的,家里没要破产,爷爷好多年前就不在了……”
江东有点生气,破天荒说了一大串:“你还跟他爬过山吃过饭?他也就从你这儿能骗到钱,他骗了你多少?我去帮你要。他怎么还有脸再找你。”
“他不是骗我,是搞错了。前一段又遇到时,他说当时有个追他的女孩缠着他不放,怎么说都不听,他故意发账号过去借钱,想让她知难而退,不小心发错人了,隔了一天收到钱才发现不对,可已经联系不上我了。我没给他多少钱,就几千块,而且是觉得突然不联系过意不去……”
“分手费?”
“又没在一起……”
“要是没路时洲,你是不是就准备跟他在一起了?”
简年没说话。
“……你就喜欢这种?”
“不喜欢,当时可能脑子坏掉了。”
江东离开了几天,一堆事亟待他回去处理,把简年送到报社外头就离开了。
这天下班,走出报社时,简年破天荒地没有看到贺齐光,不由地松了口气。简年拎着晚饭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试了半晌,钥匙怎么都打不开门,这锁年头久了,本就不太好开,可眼下却不止是涩,简直像里面被塞了什么东西,这一带小孩子多,有调皮的故意捣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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