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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族附近一片被净空的林间,语蝶跟余年随著豹族人的带领,来到临时整理好的小空地,圆桌对头摆放两张椅子,猴族人也贴心的送上茶点,便留下两位神子彼此独处。

余年看著自在倒茶的伏语蝶,看著熟悉却又变得更成熟的她,心里可说是五味杂陈,那曾经的懦弱女孩,原来也有这样自在优雅的模样吗?

他发现他真的未曾真正的了解过她,看到的只是她保护自己的表象,没有真正看见她内心的真正那个她……心里的情意蔓延,看著她平静的容颜,突然又有种错以为回到地球的错觉。

有好几次,在毕业旅行的时候他总会看到她独自一人窝在一个角落,迳自喝著饮料跟捧书直看,那时宁静的她就如同现在一样,只是现在的她变得更成熟,也变得更美了。

「语蝶……你过得还好吗?」明知道这样的她过得很好,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想问出她是被逼的、被强迫的说词,这样他也能光明正大的把她抢回来。

听著余年的问句,语蝶也正好倒好茶,朝他比了个请坐的姿势。

「大年,我听小夏说你已经死了呢。」提到那个人的腻称,语蝶脸上闪过痛楚跟仇恨,但更多的是无奈哀伤。

尽管明白夏诗秋的本来为人,但面对她的背叛,心里还是痛著,原谅暂时不可能了,可小夏也是个可怜人啊……用这样的方式寻求生存,然後心灵也被染上污秽,直到疯狂。

余年一听到夏诗秋的腻称,马上便明白她见过曾经好友了,也想起夏诗秋对她的对待,登时眉头一皱,「小夏?那个女人还活著吗?语蝶你要小心她……」

语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她只是在利用我。」她苦涩的笑著,这抹笑容看得余年很是心酸,也对那个表里不一的同学感到愤慨。

不过随後,语蝶又用一种冷酷到了冰点的神情看向远方的天,兀自低喃:「但都过去了,她或许已经死了也不一定……哪怕她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然後她又侧头看向余年,眼神平静,「你问我,我好吗?我很好,我很幸运在一开始就被阿穆尔捡回豹族,这个族群也待我很好,让我有家的感觉。这是我以前在地球感觉不到的归属感……呵,大年你不知道吧?我其实是被爸妈跟世界排斥的孩子,我在那个生养我的世界,找不到归属……」

「我好几次,都想自杀了事……但当刀割上了手腕,疼痛又让我懦弱的下不了手,活著对我来说只是痛苦,但我却又不敢死──我只能祈求,希望未来会有一个人、一个地方、一个家能够接受我,成为我灵魂的归属。这些,你们都不知道吧?」语蝶清冷的笑著,说的话却让余年震惊不已。

他以为语蝶只是懦弱,却没想过去那总是低垂著头的爱慕对象,心里会有这般y森晦暗的想法。他惊恐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了解她……

接著,语蝶继续说:「大年讨厌阿穆尔吧?是因为……他是我丈夫的原因吗?」她像是看穿他的爱慕一般说出这句话,让余年心头一紧,哪怕眼前女子已嫁为人妻,但当他知道她还活著那时,他就认为这是老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了!

余年跨前一步,却没有落坐而是走至圆桌一侧,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在饮茶的伏语蝶。

「是,我是讨厌他,打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他的强势……但当我知道他是你的丈夫,我更讨厌他了──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在地球的时候我就一直爱著你了!」

然而语蝶并没有他预想那般,因为他的告白而脸红,只是一脸淡漠的平静。

「如果你爱我,你会放纵班上同学伤害我吗?」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刺痛了余年的心,让他脸色刷白还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是啊,如果他爱她──为什麽他在看见班上同学出言伤害她、嘲弄她的时候,没有挺身而出捍卫她呢?

为什麽他会喜欢上伏语蝶?因为她那偶然间对动物流露出的微笑跟天真,还有她那有些过度单纯的信赖,她一些细心的小动作……对,他很确认自己爱她,但他为什麽却因为夏诗秋的阻挠,跟担忧旁人的目光而不敢动作呢?

余年跌坐在语蝶对面的座椅上,沉默是他唯一能用来掩饰心中惶恐的方式。

语蝶轻轻叹息:「我没想过还能遇见同学……只是,说老实话,我听到小夏说你喜欢我的时候其实我真的不相信呢──不过很遗憾的,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她直勾勾地望著余年,原本乌黑的眼变得深红,让余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错觉。

「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我已经有了阿穆尔,你也不要想对阿穆尔有敌意,因为对我而言,只要与我的族群跟丈夫为敌的,也将成为我的敌人──哪怕是你也一样!」

听到语蝶慎重地警告,余年顿时心中燃起了怒火,重重地拍桌而起,怒问:「为什麽就为了一个蛮荒的兽人,你要和身为曾经同学的我为敌吗?难道你要跟全部的人类为敌,而跟这些低贱蛮荒的异种同阵线?」

「他们跟我们都是一样的,生命本身并没有贵贱!而且他们是我的『家人』,他们给了我一个安栖的所在,我为什麽不保护他们?!你知道豹族的人为了保护我,死去多少人吗?就为了保护我一个人,他们很多人失去了妻子或丈夫、失去了孩子或父母──所以我怎麽能不珍惜这样的『家人』?!」

眼看俩人似乎就要吵起来,远远护卫在四周的猴族和豹族人紧张不已,最後是语蝶低哼了一声,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不过此番谈话,她可以很明确地知道,余年跟她是不同路的人──她尊重并且看重兽人,将之当作是自己的家人亲人般地重视看待;而余年则是将族群当成工具,这点也是语蝶所不能认同的。

「他们不过就是模样跟我们有些差异,但他们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不过虽然我们的想法跟态度不同,可既然你已经和我族同盟,那我们就将暂时是同盟的夥伴关系……我只是来警告你的而已,不要妄图伤害我的族群跟丈夫。」

语蝶冷酷的说著让余年脸色铁青的语词,他g本不敢相信,那个懦弱的语蝶竟然会说出这番「警告」的话语──看样子,来到这荒兽乐园成长的不仅是他,每个人都成长了,并且变得更加冷酷……

作家的话:

存稿冲啊ap;ap;gt;口ap;ap;′′′′′′′

☆、第七十五章:不欢而散

最後,余年一脸铁青的走回筵席广场,而跟在他身後的语蝶则是一脸平静,眼神却带著淡默。看著妻子归来,阿穆尔心中的忐忑才终於平缓了下来,主动站起身迎接妻子回坐;而另一侧的芙兰也恭敬地离开座位迎接余年,却被不耐烦的他挥开了掌心。

语蝶见芙兰一脸难受窘迫的随著余年落坐,便颦起眉心,谴责似地瞪了余年一眼,而余年则是冷哼一声,神情更是晦暗。

这场筵席最後就在彼此双方不冷不热的情况下结束了,虽然双方互有盟约在身,但余年还是对阿穆尔充满敌意戒心,g本不愿在他族的领地在多逗留一会,被随著鹰族离开了。

当那群大鹰展翅高飞,语蝶和阿穆尔并肩遥望著那在高空中逐渐成为小黑点的鹰族们时,阿穆尔突然开口了。

「蝶,无论你的选择是什麽,我都会支持你。」

哪怕,他不知道语蝶到底跟余年谈了什麽事情,但看余年铁青的神色跟妻子脸上隐隐的怒气,他自然明白──她私下跟那人似乎谈判失败了,但却没有暗示他强硬地将余年留下,尽管,他很有冲动一声令下,直接把鹰族神子跟族长与护卫们全部抹杀,但他最後还是用那绝对的冷静压下了心中杀机。

「阿穆尔……谢谢,我只是警告余年不要对我的族群动手而已。」语蝶轻笑,说著让阿穆尔颇为讶异的话语。他以为,以语蝶的个x会希望能和余年和平相处,而不是用这种警告的方式去应对。

蝶也成长了呢。这点让他好欣慰。

「对了阿穆尔,你觉得……余年他,可以信任吗?」语蝶难掩忧心的问,此刻的她好後悔当初会阻止阿穆尔用暴力手段征服鹰族,结果竟意外的引来一位定时炸弹。当她知道余年喜欢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料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再度重逢。

过去她只记得余年是一位热心又很沉稳的同学,但不太爱说话,但现在那个曾经温和的男同学,如今眼神却锐利的让人胆战心惊,那看著她丝毫不掩饰渴望的眼神,那看著阿穆尔带有强烈敌意的神情,让她感觉不安,於是便警告他一番──她自己本身就是最大的底牌,那恶鬼基因的可怕力量,相信寻常族群是无法抵御的。

阿穆尔只是静静地看了语蝶,直白的回应:「他不行,但是那位鹰族族长勉强可以。」

语蝶眉头一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苦笑道:「真没想到会遇见老同学……说实在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跟他们为敌,但为什麽事情总是会发展到这样的局面?未来是不是有一天,我必须亲手杀死曾经的同学呢?」

她紧握纤细的拳头,想起那时在蛇族大开杀戒的疯狂感,她有种预感……未来她一定还会在有那样子的经验。

「不要紧的,你不愿意,就由我来为你斩除阻挡前进的荆棘吧。」

俩人十指交扣,遥望著已然消失在远方的黑点,阿穆尔的眼神无比凛冽。

看样子是时候解放他自己的基因锁了……为了保护他的族群,还有他的妻,他得变得更强才行!还有,为了未来那未知的灾难与敌人──

语蝶因为阿穆尔无意识加重与她相握的掌心力道,轻轻地看了阿穆尔一眼,他仍旧是面无表情,但她却能感觉他暗藏的担忧。

远方的天是澄澈的湛蓝色,美好的雪白云絮飘动,她们身处的林间传来微风以及青草植物的香气,希望,未来这副景象能永远保持下去……

在因为去协助筵席而变得有些冷清的村落里头,穿著黑袍的男人一脸冷漠的快步走著,此刻他只想赶快回到会议室里去忙碌破解圣图的事情,不想再理会其他──

该死的,他刚刚在调戏鹰族女x护卫的时候,就看见巧可苍白难受的神情,明知道她会伤心,自己到底为什麽要做出这些愚蠢的事情啊?!就为了让巧可对自己失望吗?但为什麽,他却先对自己失望了呢?

「巫琊你给我站住!」少女尖锐的叫喊夹杂著火气传了过来。莫名的,巫琊却在听闻巧可语气中那难掩的怒火,而感觉心中自厌与愧疚消融了些──就似乎,这样的巧可让他觉得比较正常且熟悉,比起先前那安静又默不作声的模样还好上更多。

嗯?莫非他就喜欢这样火爆x格的女人吗?然後被这样暴力对待?又不是被虐狂……巫琊在心中自嘲著,却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大步伐快步逃离身後追著他的金发少女。

当然,身体贫弱的巫琊哪怕是纸人显化的分身也同样贫弱,没一会儿,那原本还距离很远的脚步声飞快的靠近,然後巫琊只觉得腰间一紧、左脚侧边一痛,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巧可踢倒在地!

看著那气得脸色涨得好红的猴族少女,巫琊心中无可抑制的冒出想要逗弄她的糟糕心理──

「干什麽啦?!」他口气很糟的大吼出声,马上就看到巧可因为他的吼声而变得更火大的神情。说老实话,巧可生气脸红的时候是他看过最活力j神的样子了,光是看著巧可生气,就觉得巧可很可爱哩……或许这是巫琊某种不良的恶趣味,又或者,这笨蛋大叔g本没注意为什麽自己会喜欢看巧可生气呢?

「干、什、麽?你这该死的变态大叔,明明已经有我了还想要再娶新的老婆吗?!」巧可金灿的眼眸里头都要喷出火花了,双手叉腰的由上往下瞪著躺倒在地欣赏她怒气神情的男人,还抬脚踹了踹他,深厚的猴子尾巴绷得老紧就差没像猫科动物般地炸毛哩。

听见巧可那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醋意,不知为何,巫琊只觉得心中莫名爽快?眉一挑,挑衅回应:「怎麽?是我是神子,还是你是神子啊?我想要做什麽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我要有十个老婆、一百个老婆还是千千万万的老婆关你屁事!」

帝江拍著小翅膀,听闻巫琊这番挑衅语词,顿时有种虚乏无力感。

他苦笑道:『巫琊大人,这样您很快就会j尽人亡了……』

巫琊冷哼了声,有些狼狈的站起身子。

巧可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阿穆尔提过巫琊吃软不吃硬的这件事,她这样火气十足无疑只是跟他硬碰硬,解决不了事情的。而事实确实也像巫琊说得那样,她只是族长,而他才是主掌大权的神子,她不像阿穆尔那样有与神子同样对等的地位与权力──她,没那个资格要求巫琊只对自己一个人专情。

但,她可以说出她的心情……

「大叔。」巧可压下心中火气,试著用平静的口气跟他谈谈。她望著那张变得比先前更年轻的男人容貌,心里隐隐作痛。会不会哪天,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年轻、年纪也越来越小……最後,会什麽都没有剩下?

拥有巫族传承的她,自然也和语蝶一起详查了关於巫琊使用的二次传承技巧,看著先祖们在十二祖巫传承内容里留下的无数警告跟惨痛经验,她真的很怕,怕现在这个还会对自己坏、总是对自己没好脸色的男人,终有一天会化为空气中的尘埃,什麽都没留下。

「唷?!你这凶小猴竟然也有这麽低声下气的一天?」巫琊不改坏嘴,充满戏谑的如此调侃著,让巧可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以後,你想要有别的妻子,就算你可以不用过问我的意见,我还是希望你能知会我。然後你就可以过你想过的生活,只是,我还是希望你偶尔还是可以来找我啦……我、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也可以和你一起讨论巫族的一些事。」说到最後,巧可脸色变得苍白,姿态放得很低,眼神有无奈还有一种对命运无能选择的悲哀。

而巫琊第一次看见这样卑微的巧可,说老实话,心情是愤怒的,却不是针对巧可,而是对这个蛮荒世界的该死习俗而气的!

「──够了!」巫琊忍无可忍的咆啸出声,其实心中真的有那麽一丝渴望,渴望巧可可以自己突破传统的约束自己朝他走向前,勇敢地向他提出要求,这样,他或许也会稍微放软对他的态度吧?

说老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得到什麽了……

男人的怒吼声吓到了巧可,但她只是睁著一双不同於人类的金色眼眸静静地看著巫琊。

「这是我的心声,而我也只能向你请求这点……我和阿穆尔是不一样的,他敢跟神灵抗争是因为他对神子的爱是疯狂的。或许这是我的缺点吧,虽然我还小,但我终究还是个女人……请原谅我的自私。」

「……你就不能试著一次,跟我讨求个什麽东西吗?」巫琊声音沉哑的问著,带著某种别扭的渴望,询问著。

巧可望著他,苦笑出声:「我试过了,但你有给我机会吗?大叔你忘了一件事,我也是会累的……」少女叹息了声,抱起帝江,没等巫琊回答便转身离开了。只是那垂落拖地的长尾以及无j打采的背影看起来有那麽一丝凄凉。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重重落在巫琊头上,他愕然的看著巧可远去的背影,猛然想起──自己似乎一直都在抗拒她的关心和那隐晦的情意跟付出,原来不是巧可「没做些什麽」,而是他刻意推开这些机会了吗?

「巧……」本想叫唤住巧可,但话还没说完,巫琊突然神情一肃,转身直朝会议厅冲了出去──模样之凝重震惊,就像是发现了什麽不得了的重要事件一样。

然而,就当他掩上会议室大门时也同时落了锁,神情流露一丝痛处,就突然「砰」地一声,与另外一张纸人分身同时消散形影,化为两张纸人落下了地……

而当巧可远离巫琊,她松了口气似的拍拍自己心口,跟帝江埋怨道:「呼,小江江,你说,大叔真的会懂我那些话的意思吗?虽然说我一直追逐著他是真的累了,但是看著他惊讶的神情,说老实话我不晓得那到底是惊喜我终於累了要放下他了,还是真的像豹爷说得那样,是真的因为我累了而震惊……咦?小江江?」

久久不等帝江回应,巧可困惑地弯下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的缩小魔神,然而那突然陷入沉睡的魔神让她有些担心,却没想到更多,只以为巫琊本尊那里又有什麽需要协助的地方了──这段时间帝江沉睡的太频繁,连巧可都没察觉到其中异状。

「小江又睡著了,大叔应该没事吧?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沉睡,是传承巫咒又再发作了吗?」巧可不解,也没想到要回巫琊的纸人分身那查探情况,她知道那位别扭的大叔一定又躲回里头不愿面对事情了。

但在瞬间,巧可突然感应到巫琊纸人带上的灵魂气息突然消失了,她猛地回首,心中蓦然浮现了强烈的不安感──发生什麽事情了?

就算是巫琊主动终止使用纸人显化,那附著其上的分灵也不会消失才对!

「……大叔?」

「嗯?」语蝶蓦然回首看向某处,神情浮现震惊。

「蝶?」阿穆尔困惑询问,也顺著语蝶看去的方向看了过去──那个方向,不正是巫琊专用的会议厅吗?

那种巫族特有的淡淡联系中断了,再看看身边也有些接受巫族简易传承的族人也不约而同露出困惑的神情──巫族人彼此在灵魂上是互有感应的,尤其是那传承的最初者,也就是目前一位拥有大巫资格的人,只有在紧急时刻才会呼唤全部的分灵回归本体……

巫琊,出事了?

「阿穆尔,你身上还有巫琊大叔的纸人吗?可以拿出来让我感应一下吗?」语蝶不免有些惊慌,连忙从伊甸印记里头拿出巫琊给的纸人,果不其然,上头的灵魂气息消失了,这纸人早已失去作用变成一张寻常的纸张而已。

而阿穆尔那份也是,语蝶心中的紧张感更严重了……

「怎麽回事?笨蛋出事了吗?」阿穆尔看著语蝶拿著巫琊纸人面露惶恐的模样,冷静地拥住她,询问巫琊的状况。

他平稳的语气很大程度安定了语蝶的不安,但那从断了联系的燥动感还是让她很是困惑。

「我不太确定,但似乎巫琊遇上什麽麻烦了,我去找巧可问问!」语蝶连忙前去寻找巧可,然而,阿穆尔眼神严肃,先是侧头看了一眼鹰族离去的方向,最後便开始招呼族人收拾後续,自己则是直接化为一头大黑豹朝会议厅的区域奔了出去……

作家的话:

哦哦哦哦哦要开始收尾了ap;ap;gt;;自己不知不觉也要写到这一步了(?!

☆、第七十六章:远古遗迹

林间,巫琊小心翼翼的踩踏潮湿的落叶,连搬扶的树木都传来湿滑感,让他忍不住就想破口大骂,但他还是忍下了咒骂的想法,绷紧全身以及专注注意力在前进之上。

这里是一片犹如热带丛林般的密林地带,却诡异的生长著许多这片荒兽国度特有的罕见植株,但最奇异的,是这死寂安静的气氛。没有虫鸣鸟叫,只有林木被风吹响的沙沙声,一种沉重的气氛蔓延其中,让人不敢有丝毫大意,就深怕其中暗藏著什麽。

陪伴在巫琊身边的魔神增加了两头,分别是蟒头人身的共工、以及虎头人身的强良──同样的,巫琊也失去了两种感官:听觉以及味觉。

但尽管如此,透过魔神们的提醒与连结,他还是隐约能从魔神那「听」到一些什麽声音,只是却变得非常不清晰,感觉自己就像个重听的老人家一样,这点让他感到有些不耐烦,再加上那压抑沉重的气氛、潮湿闷热的环境,实在很难让他保持好心情。

『该死的,还要多久才能靠近那破烂遗迹?!』巫琊透过灵魂联系跟其他魔神对话,语气充满了不耐烦。

『巫琊大人,前方的水气越来越重了……我感觉到遗迹似乎被一区沼泽包围,那里是水气最重的所在。』新招唤出来的共工提醒著,身为能c控水的魔神,他对水气最为敏感。

奢比尸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莫名的,当他们踏进遗迹原有的对空防御线内以後,就彷佛进入了另一片独立出来的神秘天地,这里的气候与先前明亮开朗的情况完全不同,明明在外头观看时并没有感觉到天气的异常,但在进入的刹那间,奢比尸只感觉这里的能量磁场特别强大并且凌乱,连带天气也变得y晴不定、时好时坏。

偶尔会突然来一阵狂风暴雨,一下又太阳灼热的让人口乾舌燥。他们这些魔神或许还能承受这样的天气变化,但体质因为巫咒逐渐变得虚弱的巫琊却不行,於是他们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嘎……这里的时间流动也很怪,夜晚只有三十分钟跟外界的流速截然不同,如果帝江在就好了,他身为掌控空间的魔神,应当能感觉到我们进入乱流空间了嘎?』烛y不安的扭动身子,却还是忠诚地担当巫琊的主要视野提供者。

「乱流空间」是一种位於时间与空间夹缝中的离散地带,有点类似地球上的百慕达三角洲,在外头观看是一片正常的区域,但是进入其中却又像是进入了异次元似的,当时空与空间的序列变得不稳定,就很有可能发生无数时空错乱的事件。

翕兹轻哼了声,道:『帝江那家伙必须稳定我们的空间座标,还好他没有跟我们一起来,不然我们搞不好会一直困在这里没办法离开也不一定……我们魔神还能够承受时光的流逝,但巫琊大人可不行。』他有些担忧地回望了巫琊一眼,男人那张容貌似乎变得比原先更年轻了,却也更加惨灰,彷佛就像个重病的中年男人一样。

『罗唆,想办法前进……他娘的竟然还有沼泽?老子都快累死了!早知道就找面瘫豹一起来。』巫琊抱怨著,最後终於忍不住疲倦,气喘吁吁地招手让奢比尸过来俯身给他靠坐休息一会,他实在是太累了。

烛y突然问道:『说到这,巫琊大人,当初您为什麽不邀请阿穆尔或语蝶大人一起前来?明明他们随便哪一个都有能力可以协助我们的,如果他们在你也不需要一个人承担那麽多事情了嘎。』

而听到这样的问句,巫琊神情是纠结又後悔不已。『我当时只想赶快远离巧可随便出来逛大街什麽的,g本没想到最後会跑来探险遗迹,我一开始没想那麽多嘛……而且打扰人家夫妻恩爱不好吧?』他赶紧为自己辩解,却是贫弱无力。

『……』众魔神无奈了。

而就在休息的时间,巫琊意外收到帝江的传讯,便乾脆趁休息时间将注意力转移到分身那里去……

此时,天色也在瞬间莫名其妙地暗了下来,而这一次的黑暗比先前还有过之而不及,过去这里时序混乱的夜晚还有星空,但这一次却像是有一片完全漆黑的无形海洋将一切都隐藏起来,所有的光源都被吞噬的一乾二净。

魔神们虽然感觉到不对劲,却只能紧守巫琊身边等候他的清醒。

而当不久後黑暗退去,又留下了另一种难以言述的y森感。原本密林中就有许多树木植株造成了大片的y影区域,此刻更加黑暗,就彷佛有什麽暗藏其中……

『嗯?这种气息……不好!保护巫琊大人!』翕兹突然发出一声锐利的尖啸,与之同时再也不顾这片充满未知的丛林中存在著什麽,猛地飞涨身形展开翼翅!

其他魔神也各自发出咆吼,就连巫琊也接受到翕兹传来的警急讯号飞快回神。

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

这里是被巫琊确定为姆大陆板块的极北之地,是一区冰雪冻结的极寒所在。尖耸的山峰染上白霜,寒冷的气息似乎连呼吸就要冻结一般。

在那雪地上,似乎有一团团巨大的物体正在行进,仔细一看,那是一头头身躯壮硕,或黑或棕或白,头生一对弯角的长毛犛牛。浓密的毛发阻挡了风雪,让他们成为少数能在寒冷高山上存活的族群之一。

犛牛似乎正朝某处的山凹处行进,安静地、缓慢地,在这雪白的霜冻大地上留下足迹。

「叮铃……」

突然铃铛清脆的响声回荡,让原本缓步行进的犛牛们纷纷抬起头来,灵动的眼染上惊喜。

「啊,是天祝大人吗?」

「应该是了,只有大人带著铃铛呢。」

「大人竟然亲自出来迎接我们……神子大人也会来吗?」

「希望这次能见见神子大人的尊容……」

犛牛们交头接耳,却纷纷加快了脚步,但尽管如此,那庞大魁武的身躯还是行进缓慢。

可就在不久後,当他们行至山凹处,一片与雪白格格不入的天地展现眼前──那是一处温暖的河谷,地热在此处消融了冰雪,「Ω」形的山谷阻挡掉了大多数的冰雪寒冷,也同时留住了舒适的温度。

无数翠绿的青草与美艳的繁花长满整座山谷,中心更有一处冒著白烟的热泉,当然,哪怕看见那青绿色的草地会让犛牛们口水泛滥,但他们可不敢在山谷主人未同意之前享用这难得一见的美味大餐。

真正让犛牛们放轻蹄踏与脚步的,是那曲足卧在入口处等候族群前来的金色大犛牛,与其馀族人不同的,是他有一对赤红色的雄壮弯角──那是他们犛牛族的族长,天祝。

与其馀族群不同,这些高山犛牛们的族长是可以婚娶的,然而得等候担当族长的时间结束,而与族人结合後生下的孩子也将继承族长的名字。赤红的弯角也是血脉延续的象徵。

而今日天祝之所以会招唤族人前来圣地,是因为──时候到了……

牛群中几头较为老迈沉稳的长老朝金色大犛牛走了过去,恭敬地弯下头颅。

「天祝族长。」

「族长大人,许久不见。」

尽管年纪老迈,但这群长老还是非常尊敬眼前这较他们年轻许多的大犛牛。身为上一届神子战争最後胜出的族群,他们也因此得到了神灵无数的眷顾与宠爱,代代族长都拥有神灵的印记,能够直接与神灵沟通交流;更拥有唯一能够旁观其馀族群战局,不被牵连的权利;此处山谷也是神灵给予的恩赐,尽管这片绿草地没办法供给全部的犛牛族粮食,於是犛牛族决定由族长终年驻守此处等候神子的降临,仅有特别日子以及节庆日族人才会群聚同欢。

这一次距离上一次的招唤日并不远,上一次族长寻觅到神子发出招唤并与族人共同迎接神子,之後便与神子共同留居圣地。可这次天祝族长又破天荒的招唤了族人──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嗯……天祝族长,不晓得神子大人呢?」一位长老战战兢兢地询问著,自从上一次迎神典礼後就再没看见她了,说老实话,族人们都很想再见见那位神子呢。

「神子大人传给我们的技巧非常实用,很多族人的实力都提升了,大家都想跟神子大人道声谢,这一次也有很多族人带来了献礼,不晓得神子大人她……」

「……」金犛牛没说话,只是猛地站起身,慢悠悠地朝山谷最深处的一座石砌小屋漫步而去。

长老们面面相觑,有几位跟上了族长,几位留下来指挥族人开始安顿暂居。

远远的,长老们就能听到那栋小屋里传来了女人的咒骂声,让跟随著天祝的长老无奈不已。

柔大人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差啦?

天祝停在屋子的木门前,轻轻抬蹄敲了敲门板。

「干啥?你这死牛要进来就直接进来,不知道姑娘我可是分秒值千亿很忙的吗?!」女人懊恼埋怨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然後「碰」地一声,门被甩开了。

女人那张j致的娃娃脸此刻写满不耐烦,因为忙碌而显得红扑扑的小脸显得j神洋溢。原本狠瞪身型几乎塞满门口的天祝的目光,就在天祝稍微侧身让其他几头犛牛长老探出头来後,变得尴尬且内敛缓和。

「哎,是长老们啊?」女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面对牛长老,她马上变得落落大方,与先前冲著某牛狂吼咆啸的狂燥模样大不相同。

天祝鼻头重重喷出湿热的气息,严重地表达他的不满,但他寡言惯了、给这女人虐习惯了,虽然心里还是会不平衡这女人对其他族人跟对他的差别待遇,不过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晚上见。」优雅好听的轻柔男声自金白犛牛的嘴边脱口而出,但不能听出那语中暗藏的警告,女人瞬间又涨红了脸。

而看著女人气得牙痒痒又一脸尴尬脸红的模样,天祝发出低低的轻笑声,迈开沉稳的步伐转身去与族人联络感情了。

「去去去滚滚滚!」女人气得推著金犛牛毛茸茸的身躯,硬是将他赶走,同时也尴尬地对著长老们挠头乾笑。「哎,长老们好久不见啦……」

长老们纷纷化作人型,年迈的几位老者笑呵呵地打量眼前的女子,眼神是欣慰也是崇敬。

女人一向拿老人家没辄,而且好歹这族群也照顾她不少时间了,礼貌总得有吧?至於某头糟糕的大笨牛除外,哼!

「族长,这一次招唤我们是……?」一位族人询问天祝此番招唤的来意,天祝只是平稳的轻笑著,边继续和其他族人打著招呼。

直到最後,天祝仰头看向山谷上方的天空,那厚重的云层的所在之处却异常地顺著山谷的弧度敞开一个能让阳光倾泄的开口,而在阳光洒落之时,谷中的热泉遽然喷出高耸的水柱,惹来不少族人的惊叹声。

然後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後头──当阳光穿过水柱溅洒的水花,映照出了七彩的虹光。

有族人想起族中流传已久的古老传说,那是当上一任神子离开後,神灵留下的神谕──

「当冰雪洒落彩虹的光桥,

灾难将於七次月圆後降临,天巅将降落八足的灾难。

危急的号角响起,呼唤最强悍的族群缔结盟约。

世界泣喊,神灵悲嚎。

唤醒神灵的长舟,踏上圣王的阶梯,

当伊甸落下眼泪,乐园将成为永远的乐园。」

如果阿穆尔跟巫琊看到这段神谕一定会非常震惊,因为这跟他们从圣图中破解出来的预言非常相似。

「天祝族长,这就是您呼唤我们的主因吗?!」族人看著那美丽的彩虹,神情有些惊慌失措。

天祝轻轻应了一声,神情也变得严肃。「世界的最终时刻到了……希望最强的族群不要让我失望才是……」

七次月圆之後吗?这麽说来,得加紧脚步才行了,这个世界残存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作家的话:

第一集最後一章的预告角色终於出现了……荒兽差不多要开始收尾了。

天祝的名字,是我直接用甘肃天祝白犛牛这品种的名称来命名的,就像豹爷的名字也是一种豹类的名称xd

谁叫我最常找名字魔兽世界藏宝箱坏了……(搥x顿足)

哪里还有那麽多角色id供我选择的地方啊!(吼叫)

魔兽以前的全方位资料库哪里去了?!(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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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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