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按下心绪,立即提出此事。
司先生点头,道:“正应如此。”
赵文煊本与先生相对而坐,中间仅隔了一张束腰雕花鸟纹小香几,他闻言后立即站起,回身看端坐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顾云锦,温声道:“锦儿,到这边来。”
他转身间,看向她的目光带有安抚之意。
顾云锦思绪繁杂,定了定神,勉强压下惊忧,款步上前,坐在男人原来的位置上。
赵文煊站在顾云锦身边,轻拍了拍她的纤手,见她面上虽恢复了镇定,但目中依旧难掩担忧,他低声道:“锦儿莫慌,不是有司先生在么?”
他声音沉稳一如方才,但细辨之下,却隐隐多了一丝疼惜之意。
顾云锦仰首凝视那双狭长黑眸,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莹白的玉手,置于面前的小方几上。
二人交流短暂,但关怀眷恋之意隐透,司先生一笑,赞道:“殿下与娘娘鹣鲽情深。”
言毕,他便抬手,三指搭在顾云锦的脉门上,微阖双眸细听。
司先生先是探脉,再察看顾云锦气息,然后检查了指甲,最后,他又持了银针,取了她一滴血,细细尝过。
“殿下请安心,”司先生得出结论,说:“娘娘身体康健,一切无碍。”
赵文煊放下心,拱手,道“有劳先生。”
司先生摆摆手,示意无妨,随即又道:“殿下,还是先解毒罢。”
不论如何,解毒是必须的。
“先生请。”赵文煊到底非寻常人,这么片刻功夫,心中所有波澜俱已抚平,他神情沉稳依旧,始终没有变化,顺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人前后进了里屋。
虽前事让人心情沉重,但接下来的解毒却很顺利,针灸、药浴一应步骤犹如流水行云,这次过后,赵文煊体内毒性水平总的来说,是降低了一部分。
按司先生的话来说,这次毒性增加很少,只要赵文煊能不再摄入,再有三次,这毒便完全解了。
司先生只管解毒,毫无插手皇家内里的打算,完事后他又翩然而去,继续昨日中止之途。
赵文煊送了司先生后,携了顾云锦,两人自暗道回了明玉堂。
“殿下,这该如何是好?”顾云锦忧心忡忡,眉心紧蹙说道。
她心中忧虑难掩,如今离了人前,回到二人寝卧,便不再掩饰。
男人这毒显然是心腹所为,尽数将身边所有人员换了,固然能将此人刷下去,但问题是,此举誓必会拉开更大的口子,或许到时候,这下毒的人会由一个变两个也未可知。
赵文煊多年经营,中毒后又数次筛选洗涮,如今身边剩下的,基本是忠心耿耿的绝对心腹,若是另行换一批,这个就不好说了。
便是她不擅长权谋,也是知道的,为今之计仅有一个,便是要将此人揪出。
可这谈何容易,此漏网之鱼的伪装必能乱真,否则,他绝对坚持不到如今的。
顾云锦左思右想,皆不得其法,一时心乱如麻,有司先生解毒固然是好的,但听说这毒颇为损伤身体,浅浅中一次还罢,能调养回来,只是若反复折腾,怕是男人身体再强健也扛不住。
顾云锦与赵文煊十指交握的纤手收紧,柳眉紧蹙,美眸凝视男人,止不住的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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