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被安排的工作,就是保证一切正常运转,她听了白嬷嬷的话,也顾不上冒犯,忙施礼插话。
对于她而言,执行主子的命令方是唯一要务。
红杏倒不怎么顾忌白嬷嬷,对方再怎么是殿下母妃留下来的老人,说到底同样是个奴婢,要知道顾云锦并非一般意义上的侧妃,而她作为陪房,与白嬷嬷是河水不犯井水,对方也管不到她头上来。
顾云锦安排的事,赵文煊当然知道,他还相当赞同,如今听了红杏的话,便颔首道:“这活计让她们做便可。”
他又安抚两句,“嬷嬷年纪不小了,如今夜色深沉,坐下来等着便好。”
赵文煊知道白嬷嬷是不肯到旁边屋里等候的,于是便让人端了把椅子来,让她坐下,她年纪不小了,腿脚站久了怕是支撑不住。
白嬷嬷为人素来重规矩,主子没坐下,她也不肯坐,一同站在回廊下候着,过了两个时辰,她实在有些受不住,赵文煊便吩咐人搀扶她到抱厦里歇着。
此时已是后半夜,里头顾云锦压抑的痛呼渐高,虽婆子出来禀报一切顺利,但他的心依旧提得高高的,在廊下来回踱步。
再说屋里的顾云锦,她咬牙忍受着一波波浪潮般的阵痛,这疼痛有些奇怪,它不光是疼,它还酸,腰腹部位又酸又胀,几种猛烈的感觉夹击,让她难受得想落泪,想放声呐喊以宣泄。
只是她不能,她只能紧咬牙关,积攒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汗水浸湿了衣衫鬓发,顾云锦只觉得眼皮子湿漉漉地很难受,那稳婆终于告诉她,“娘娘,宫口开得足够了,娘娘需循着这阵痛使劲儿。”
这劲是依言使了,然而这只是拉锯战的开端,这猛烈而持久的酸疼让顾云锦落下了泪,她无法控制自己发出痛呼。
终于,这几乎能把人折磨得疯狂的疼痛积蓄到了一个点,似乎是找到了方向,顾云锦紧咬牙关,只憋住一口气,拼了命地使劲儿。
瞬间,高涨的酸疼找到了宣泄口,立即疯狂奔涌而出,“哇”一声嘹亮婴啼突兀响起,宣告了新生命的降临,人世间最神圣的奇迹显现。
稳婆的声音掩饰不住喜悦,她高声笑道:“恭喜娘娘,娘娘生了个大胖小子。”
顾云锦已分不清脸上是汗是泪,她努力探头往那边看去,稳婆抱着一个小小孩儿,正手脚麻利地清洗着,小孩儿红彤彤的,正放声大哭,声音格外响亮,稳婆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小公子真壮实。”
她很高兴,心里像是瞬间绽开了花儿一般,眸中不自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娘娘,这可哭不得,月子里哭多了,怕会落下病根。”一个婆子见状,忙劝道:“娘娘,您快止了泪。”
碧桃已绞了热帕子上前,扶着主子躺好,小心伺候她拭脸。
顾云锦吁了口气,忍住了泪水,扬唇道:“这是大喜事,今儿大家都重重有赏。”
她筋疲力尽,强撑着精神说话,声音其实很小,不过屋里伺候的人听得真真的,忙压住欢喜谢赏。
两句话间,小孩儿已经清洗妥当了,被裹在大红襁褓里头,稳婆小心翼翼抱了过来,俯下身子给顾云锦看。
孩儿现在已不哭了,他小脸儿红彤彤的,正吧唧吧唧小嘴,闭着眼睛躺在同样艳红的襁褓里头。
刚出生的小婴儿其实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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