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搭理满脸“卧槽发生了什么事”的二妮，尤惠着急忙慌的收拾好东西，拎起包就冲了出去。走出教室门，看到等在门外的舍长大大，尤惠扑过去一把将人抱住。

戴玲反手拥住她，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后面出来的二妮，二妮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怎么了？”戴玲扭头看向埋在自己肩窝的毛绒绒脑袋。嗅着戴玲身上的淡淡苦香，尤惠蹭了蹭，没回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情终于平静下来，她才松开手，这才注意到已经引起围观了。

脸腾地红了，尤惠恶狠狠地瞪向一个盯着她们两个看的男生，拉起戴玲哒哒哒的跑掉了。

男生摸摸鼻子，目光还是追随着那两个手牵手远去的女孩子——百合大法好啊！

拉着戴玲尤惠跑出了教学楼，走到一棵树下面，松开手，盯住戴玲，看着面前女孩子一脸茫然的天真模样，尤惠觉得心好塞。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妖怪啊，而且有这么单蠢的妖怪么……

尤惠推了戴玲一把，戴玲就后退了一步，靠到了树干上。百年老校还是很有历史底蕴的，从这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一人合抱不来的树干上就感受得到了。戴玲本身就小巧玲珑，这会儿靠在大树上，一脸的迷茫，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尤惠逼过去，一只手撑在树干上，呈现出一种半包围结构——别名壁咚，继续盯。

“尤惠？”戴玲有些怯怯地叫了一声。女孩子忽的凑过来，凑的极近，呼吸相触，四目相对，戴玲望进尤惠的眼里，这一双向来盛满灿烂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是平静到深不见底，她一时都有些愣怔。尤惠唇角微微扬起，侧过脸，擦着戴玲的耳际，把头靠到了戴玲肩膀上。

光线透过头顶舒展开仿佛撑起高远穹顶的无数疏朗枝杈，一层层的漏下无数斑驳光影，有明亮光斑仿佛是花朵形状，覆盖在树下两个姿态异常亲昵的女孩子身上。

呼吸打在脖颈上，温热的呼吸轻微的一起一伏，耳边有声音因为近距离的响起，反而听起来有点不真实，语速很慢：“舍长大大，我手机里那只鬼说你是妖怪啊。”

戴玲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垂下眼帘：“我……我是妖怪……”

戴玲其实还想要说些什么，说她虽然是妖怪但是她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要报答张老的点化之恩，护佑尤惠一生平安，然而这时候，她张了张口，却是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说到底，终究人妖殊途。

尤惠把自己整个人都靠到了戴玲身上，抬起另一只手，揽住戴玲的腰，揽的紧紧的，紧到戴玲完全被拥抱在尤惠怀里。

“你喜欢我吗？”尤惠声音低低的询问。

戴玲的睫毛抖了抖，没有回答。

“你会活很久吗？”尤惠继续低声地问。

戴玲“嗯”了一声。

“很久很久？有多久？”尤惠语气很天真的发问。

戴玲不知道怎么回答。作为一个大妖怪，只要她想，她是可以一直活下去的，相比较人类的寿命而言，她拥有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永远了罢。实际上，像戴玲这样水平和实力的大妖怪，世间还是有很多的，只不过这个“很多”是在久远岁月中慢慢积累起来的数目，它们一旦诞生就不会消亡，数目只增不减，然而总数能有几十个就算是“很多”了。

风吹过，树梢挂着的干枯叶子发出萧索声响，尤惠的声音低低的：“我喜欢你呀，你还不一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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