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泽:“那算了。”
伤口横亘在上半身,几乎声声地将她劈开。
邵日宛有些不忍,皱了皱眉。
魏长泽道:“你看吧,我就说你回避一下。”
话没个正经,手上倒也没落下,探了探伤口上的黑污。
邵日宛道:“这伤口确实只有长刀才能做到。”
“未必,”魏长泽道,“先走,此地不宜久留。”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明月当空,并无星辰,这雪一直纷纷扬扬的落下,好像总也没个尽头,方胜将窗子大敞,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
隔壁忽然传来了动静,方胜霎时清醒过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邵日宛正好走出,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让他进来。
方胜低声道:“大师兄!”
邵日宛左右看了一眼,关上门道:“不是叫你不要等着吗?”
方胜只是道:“你们可有受伤?”
“自然有。”魏长泽道。
方胜:“哪里?!”
魏长泽画符时咬破的大拇指伸给他看,道:“你看看,都出血了。”
方胜:……
“别逗他了,”邵日宛道,“我们都没事,今日太晚了,赶紧回去睡觉。”
方胜有心听他们讲讲今天的经历,却也不好说出来,有些犹豫。
邵日宛道:“你要是不早睡就长不高了,快回去。”
方胜倒是一向听话,见他二人无事,也放心了些,应了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屋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魏长泽将衣袖解开,胳膊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
邵日宛狠狠地皱了下眉,取出了一小瓶金创药,轻轻地抖了上去。
魏长泽无甚表情,只是沉默的看着。
邵日宛道:“以后少用这样的功法。”
魏长泽笑道:“若有办法自然不用。”
招恶鬼为己用,恶鬼所受之伤道道反噬,都在饲主身上。
当时情况紧急,怕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邵日宛道:“你若总在这个时候拼命,干脆别叫我,眼不见心不烦。”
魏长泽只笑不语。
两人一时都是沉默。
最终还是魏长泽先开了口,道:“惠静那伤口非常人所为,且不说通身泛了污黑,那是带了多重的杀孽的人才能做到,就是她身上现在还带着戾气。”
邵日宛淡淡道:“传言藏名山掌门人不是杀手出身么?”
“他若真有这样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凌迟至死。”
邵日宛道:“杀孽之人如何修道?这人莫不是个魔修?”
魏长泽笑道:“你可知,伪善的真人仙君,并不比魔修差了什么。”
邵日宛:“你可有什么人选了?”
“并未,”魏长泽道,“就觉得奇怪。”
邵日宛了然:“惠静元婴三层,死前衣冠不乱显然连挣扎也无,东胜神州能如此轻易将她击杀的人又能有几人?”
魏长泽道:“这事我们怕是管不了。”
邵日宛:“恐怕不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此事有异……”
魏长泽简单道:“且行且看。”
邵日宛道:“今日这一趟,你怕是藏也藏不住了。”
魏长泽已步入了金丹期二层,怕是在交手时早已显露了出来,在秦安城中步入金丹期的修士,怕是一只手也能数出来。
更何况他剑符两修,必须要守住一个紧紧藏住,不然他一个金丹期的符剑两修,简直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魏长泽却笑道:“别担心。”
这一趟,彻底把天极门惹怒,第二天一大早便来了一大群人堵在门口盘查询问。
只因魏长泽始终都没露出身形,用的全是符修的本事,所有商馆客栈但凡住了道士的都被闯进了人。
邵日宛一步一步地从楼上走了下来,淡淡地看了一眼,道:“所谓何事?”
帐房道:“这几位仙君有话想问您。”
其中一个道士道:“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邵日宛道:“他正入定,你有事便说吧。”
那道士上下扫了一眼他道:“你是哪门哪派师出何门?可受了天极门邀请?”
邵日宛早已打好了腹稿,正打算胡扯一番,却听李舒的声音从上面传来:“符修十二坞,鬼手郑千秋之徒,已收了请柬。”
他撑在栏杆上,浑然不羁地睥着下面的人,道:“怎么,道友想看一看么。”
那道士道:“昨日天极门被符修和剑修擅闯,那符修用的正是阴阳术招鬼,您可有什么高见?”
李舒轻笑道:“我能有什么高见,你剑修自诩正派之流,不待见我们这些旁门左道,自然是不知道了,招鬼术哪个符修不略知一二,难道有人用了招鬼术便要怀疑到我的头上?”
“自然不是,”那道士道,“只是那人怕是已步入了金丹期,中原人士实不知还有那位人才能到如此地步。”
李舒漠然道:“你待要如何?”
道士道:“敢问您坐化到哪层?”
李舒看了他一眼,忽然间真气运走全身,灌注在整个客栈之中,压在了众人的头顶,遒劲万分!
邵日宛无语凝咽,只觉得这世上的人除了他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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