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是可怜人,”黄明功道,“我一眼便能看出,我们与那些顺遂的人从骨子里便是不一样的。”
魏长泽勾唇笑了笑,只是道:“若是只替你藏名山抛个头露个面,那不忌和尚的名头便够了。”
黄明功愣了一瞬,恍然道:“您是‘不忌和尚’。”
魏长泽反问道:“谁说了叫和尚就一定是秃头?”
黄明功又惊又喜:“那您当真是符剑双修了?昨日只您一人便闯进了天极门?”
“当然不是,”魏长泽道,“还有我师兄啊。”
天极门的请柬已经发了出去,上面写得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入天极门,只是这几日已有了人提前过去了,李舒这个正主却仿佛不知道一般,跟着邵日宛他们赖在客栈里不走。
黄明功找来这事魏长泽并未告诉邵日宛,他这人不拘小节,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魏长泽从楼上下来,坐到了李舒桌边:“托你一件事。”
“不成,”李舒道,“你哪有什么好事。”
说这话时嘴里还叼着一块牛肉干,给自己倒酒。
魏长泽道:“这事简单。”
李舒瞥了他一眼。
魏长泽道:“我与日宛要去藏名山一趟,你带着那小不点,怕是跟着我们会吃苦头。”
“啊,”李舒道,“成啊,这好办。”
“只有一条,”魏长泽平淡道,“不能灌他酒。”
李舒撇了撇嘴,道:“你这是传你大师兄的口谕?”
魏长泽:“……你不要管。”
“我灌他做什么,放心好了,”李舒道,“有用帮忙的自然可以开口,扰乱这些人的活儿我再喜欢不过了。”
魏长泽沉吟了片刻,道:“武魂刀,这世上能有几人有?”
李舒看了他一眼,马上改口道:“若是麻烦太大就别找我了,管不了。”
魏长泽:“……”
藏名山与天极门相隔不足十里,却是另一番光景,萧条地仿佛被这场大雪压倒了。
两人到了山下,一个道童拦下问道:“所谓何事!”口气十分不善。
邵日宛道:“有劳,与黄明功黄道友有约,特来赴约。”
道童怀疑地上下扫了一眼两人:“你们是何人?报上名来。”
这孩子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怕也是被欺负得急了。
邵日宛笑道:“你且跟他说我二人的形容相貌,多半他便记得了。”
小道童犹疑地走了,魏长泽叹道:“他要不记得就尴尬了。”
“那太好了,”邵日宛也跟着叹道,“我已经后悔了。”
魏长泽忽然道:“咱俩跑吧。”
“……”邵日宛,“啊?”
魏长泽道:“趁他还没来,不然跑不了了。”
邵日宛竟真得回头望了一眼。
魏长泽一个没憋住,笑了一声。
邵日宛这才反应过来,虚攥了个拳头敲在了他的额头上:“整天没个正形!”
魏长泽大笑道:“你刚才真要跑?”
邵日宛没理他。
魏长泽道:“说真的啊,我听你的。”
邵日宛皱了皱眉:“我只是怕惹了什么麻烦。”
若是牵扯出了什么管不了的势力又该怎么办?
魏长泽笑道:“怕什么,就当凑个热闹了。”
话是这么说,邵日宛还是有些心忧,怕是本性问题,他有时总觉得自己做事有些瞻前顾后,不必魏长泽那么痛快。
黄明功一路飞奔过来,老远便道:“仙君――”
魏长泽调笑道:“得,让你犹豫,这下跑不了了。”
邵日宛懒得理他,对黄明功道:“且慢些。”
黄明功跑到两人面前,直接便单膝跪下抱拳道:“多谢仙君。”
这人虽入了道,却还是一身的江湖气,行得也是江湖礼。
邵日宛将他扶起:“自那日一别已有数日,可还安好?”
“行将就木,”黄明功绷着一张硬汉的脸,面无表情道,“只余一口气提着,不至于去见先师。”
邵日宛道:“不要这样,向前看。”这话太过无力,说的人和听的人都难以信服。
黄明功道:“多谢二位仙君!藏名山尚存有一线生机。”
邵日宛心里却并不这么乐观,藏名山上下都是武修出身,唯强者为尊,只以为入了金丹期的真人便能为他们助威,去彻查整件事脉络,然而他和魏长泽都明白,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几人一起入了正厅,一群草莽大汉守在里面,都恭敬地向二人行礼。
邵日宛受不得这种架势,一一还了回去,魏长泽又赖又痞,自然不管这些。
黄明功道:“这便是我请来的仙君,来助我们渡过一劫!”
“先别,”魏长泽道,“受不起受不起。”
第27章恩爱两不疑(一)
日日夜夜的煎熬苦楚,藏名山上下数百人早已复兴无望,只盼能光明磊落,不要就连倒下都被整个东胜神州戳脊梁骨。
魏长泽和邵日宛二人在藏名山住下了。
十一月二十三日天极门议事,在二十二日时,十里之外的天极门派人来了。
雄赳赳气昂昂地纠集了数十个卓有名气的剑修,怕也是从各处召了回来,小道童拦也拦不住,一溜烟地跑去找了黄明功。
一个长得极为俊美的青年站了出来,他眉骨周正,天庭饱满皮肤光洁,规规整整把头发盘起,用玉簪扎住,虽也是一身白衣,却和邵日宛气质截然不同,他一身整洁保守,看着削光了棱角,而邵日宛却好似一个温柔却也风流的公子哥儿一般。
青年剑修道:“可有管事的人?”
黄明功正在厅堂里与魏长泽议事,听了动静赶紧奔了出来,正看见这群人走了进来。
青年剑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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