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去。”魏长泽随意说着,手上还慢悠悠地替邵日宛穿着衣服,当真是轻怜□□,丝毫也不假人手。
邵日宛忽然笑了。
魏长泽低声道:“怎么。”今天的他显得格外的温柔。
邵日宛道:“你说了要好好练功,可别骗我。”
“……”魏长泽顿了一下,磨牙要说什么,好不容易忍住了,“我今天不跟你计较。”
邵日宛笑道:“我可记着呢。”
魏长泽拿牙磨了磨他的脖颈,也不咬下去,威胁道:“闭嘴吧你。”
“咣――”
“咣――”
“咣――”
锣响三声,四方人士聚齐议事厅,上座一广眉男人巍峨高坐,不动如山,该是掌门人江成武。
大堂上下一片肃静,人人正襟危坐。
只有一处座位是空的,位列上手。
江成武唤道:“宁一。”
江宁一赶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师父,已经派人去催了,怕已在路上了。”
下面一药修老头抚着胡子道:“合该是山野莽夫,等它作甚!”
李舒坐在一旁,手肘支着下巴,看着极为无聊倦怠,方胜道行尚浅,已然坐不住了。
江宁一有些慌,强自镇定了下道:“师父,我去看看。”
江必信也道:“再等等吧,这种事他们不来总不好。”
江宁一刚跑到门口忽然迎面撞上了人,下意识退了一步。
魏长泽看也不看他,无甚表情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邵日宛和藏名山数人。
藏名山怎么说也是个主角,座位在上手位置,魏长泽直接坐在了主位上,其他人各自落座,对此毫无异议。
邵日宛身体不大爽利,强自忍了下来。
江成武道:“你是何人?”
这正是那日在天极门逼出了魏长泽招魂阴阳术的男人!
魏长泽道:“这不大重要,藏名山群龙无首,我暂代项亘虹议事。”
那药修冷哼道:“就凭你。”
“就凭我,”魏长泽平淡道,“魏不忌,塞外人叫我一声‘不忌和尚’。”
这里只有少数人听过这个名号,也仅仅是听人传言塞外有这么个男人是符剑双修。
这样一来,忽然就对上了。
天极门下手旁一个剑修指着他道:“那日便是你闯进了我门!”
“自然,”魏长泽道,“不然还能是你?”
江成武眼神骤然犀利起来,瞥了一眼他道:“既然人都来齐了,便开始吧――”
这次议事分别请来了:剑修、符修、药修、魂修各道集大成者,体修已没落多年,出不来什么人才所以暂不在此列。
药修那老头道:“依我看来,并没什么好说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的规矩,有什么可议的?”
“宋老,”魏长泽随意地道,“且不说是不是项亘虹杀的人,就算是,他早也偿了命了,人无贵贱,是天极门觉得一命抵一命犹不可,要灭人家的门呢。”
宋阻道:“惠静道长那可是元婴三层的能人,自然与项亘虹那匹夫不可比!”
“是了,”魏长泽道,“那项亘虹既然如此不堪,又是如何能击杀元婴三层的能人的?”
宋阻气急,怒拍椅子,道:“狡辩!”
魏长泽看着他道:“我有没有狡辩在座各位再清楚不过了。”
江成武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惠静师尊非项亘虹所杀,那你又如何解释师尊那胸口的刀伤?天底下的武修又有何人能有如此重的杀戮之气?”
魏长泽却道:“当真是刀伤吗?”
“我可见过尸首,”魏长泽道,“您别想着诳我。”
李舒故作疑虑,接道:“咦――?难道这尸首还没下葬?”
魏长泽顺势道:“亡魂不散,哪敢埋?”
李舒欠揍地问道:“江掌门,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成武含怒道:“师尊早已入土为安!休听他信口雌黄!”
魏长泽道:“那也好办,挖出来便是,依你们施得那么多驻尸符,怕是几年也腐烂不了。”
他的眼神扫过众人道:“您也好给在座的各位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刀伤,死活也要赖在项亘虹的头上。”
这一句话引了天极门的众怒,也不管什么剑修气度了,指着魏长泽的鼻子骂他欺师灭祖。
江成武声音冷淡道:“绝不可能。”
魏长泽的眼神也冷了下来,道:“江掌门,惠静的尸首埋没埋你自己知道,散不去的亡魂是带了恶煞的,咒你山门辈辈坎坷,你我都明白这事因何而起,你既入了道就该心怀悲悯,却如此奸害他人,当真为人所不齿!”
“而你们,”魏长泽看向那些剑修,“口口声声说掘墓欺师灭祖,却对旁人的师祖如此放肆,生生受刑而死,有何颜面存于世。”
这话铿锵有力,却不能打醒装睡的人。
忽然从后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不忌和尚’好气度,若不是您这相貌不曾变,我都险些认不得了。”
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走上前,道:“是么,世子魏长泽。”
邵日宛颇有些烦躁的暗自叹了口气。
魏长泽平淡道:“毒妻,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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