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在那气蕴之下显得模糊不清,邵日宛只能看到站台之上那个黑色的身影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魏长泽最恐惧的事情能有什么呢?
若是不刻意去想,他只会觉得那人什么也不怕,但是恐惧是人的本能,没有人是什么都不怕的。
他想不出魏长泽会怕什么,因此连担心也无从担心的起。
但这样反而感觉心里更加虚了。
足有一个时辰,魏长泽都没有破开梦魂术,站台之上一片平静。
不会是死在里头了吧。
身旁那老头忽然道:“不知小友师从何处?”
“清明山,”邵日宛心不在焉道,“剑修。”
那老头笑道:“原来是剑修,清明山一事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当真惋惜。”
邵日宛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随意道:“人各有命,大概天意如此吧。”
“小友倒是看的开,”老头道,“还不知你名姓?”
“邵日宛。”
“好名字,”老头道,“日宛是一个字,白日,将其入兮,你爹娘大概求你平淡一声,无波无澜罢。”
邵日宛顿了一下,“多谢,敢问您……?”
“一个不知趣的老头子,”他道,“你切莫辜负父母期望啊。”
邵日宛微微皱眉。
老头却指了指战台之上,“快了。”
话音刚落,只感到一股强大的真气扑面而来,石阵场内生气一阵飓风一般横扫过境,无人落座的椅子纷纷被卷了起来,拍在了各处,狂风起时,衣角翻飞,站立不稳。
邵日宛霍然起身,迎着这排山倒海一般的真气看向了站台之上,只见台上那水雾一般的迷阵已被打散,方墨跌落在在了地上。
魏长泽微微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又马上站了回去。
方墨马上起身,二话不说祭出魂器,白狼引出,真真切切摆在众人面前的这一战这才开始。
白狼呼啸而出,魏长泽飞快地咬破拇指以血画符,道:“威严大道,斥恶如敝,金门凛凛,日月失光,顺吾咒者,速来伏降,达吾咒者,倾死灭亡,急急如律令!”
一只黑色的猛虎呼啸撕裂长空。
这一狼一虎其实是完全不同的,白狼是魂修祭出三魂七魄中的一魂练就,人狼合一,而魏长泽只是召出了一只猛虎的冤魂,借力而已。
但是无论是谁,两走兽厮杀至死,折磨的都是施咒的人。
战台已经面无全非,掀起的铁皮被猛虎一口吊住,扔在了白狼的身上,让白狼猛然后爪蓄力腾空躲避,再落地时地面都剧烈的颤了一颤。
不少人已经退到了最后,这显然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比试,台上的二人谁也保证不了下面的人的安危。
邵日宛一直站在原地,此时前面已经没人挡在他的面前。
魂器作战,方墨也没闲着,只见他周身泛起一道蓝光,慢慢地形成了护盾一般的模样,抬起双手便是半透明的利爪,他脚下生风只取魏长泽心脏而去。
魏长泽急退两步,一张隐身符咒骤然生效,消失在了原地,随之连气场也消失了。
方墨顿时警戒四顾,忽然转过身去伸手前倾,魏长泽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一脚将他的手踢开,稳稳地落在地上。
白狼一个猛扑踏在了黑虎的身上,尖锐的牙齿狠狠的咬在它的脖颈处,魏长泽顿时一个闷哼半跪在了地上,脖子上三道血痕。
邵日宛猛地转过身去,不再看了。
身后异动频响,好似战事激烈不已,邵日宛稳了稳,又转回了身。
白狼和猛虎互相撕咬,扑来扑去,血腥气遍布全场,让人心生胆寒。
方墨浑身如包裹了坚硬的护盾,他的魂就是他的盾,保他无虞,魏长泽近身不得,终于拿出了桃木剑,上贴血符杀阵,剑剑带着凌厉血光。
他待符修出战,不能用剑修的功法,只有一把桃木剑是可以通用的。
两人分居两侧,眼里一时都只有这场战斗,忽然大喝一声,向着对方扑去――!
魏长泽已经不能在熬下去了,这一次必须分出胜负。
就在此时,魂器却忽然分出了胜负,猛虎哀嚎一声,‘扑通’一声被撕咬至死,消失在了原地。
魏长泽作为宿主一个步伐不稳,身形晃了两下。
邵日宛心惊了一下,翻身便要上前,身体却好似被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瞬间,战场之上风云突起,那头白狼好似忽然疯魔了一般,巨大的爪子忽然挥向了方墨!
方墨纵是如何也没想到会被魂器攻击,直到被击倒在地仍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
这巨大的反转让众人均是一愣。
魏长泽勉力站起身来,走到方墨面前递给了他一只手。
方墨却呆呆地看着白狼,问道:“为什么。”
白狼一击便好似失去了全部的气力,扶趴在地,喉咙中发出警告一般的低吼声,看着方墨。
于魂修而言,魂器就是他身体中的一部分,自入道那日起便朝夕相伴,自己灵魂绝不会背叛自己,他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方墨抬头道:“我输了……你做了什么?”
魏长泽愣了,“我什么都没做。”
道童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那……方道长可是认输了……?”
方墨看向了自己的白狼,抿唇点了点头,喉结上下吞咽了一下,好似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邵日宛本好似定在原地,在此时忽然可以动弹,他瞬间四顾望了一望,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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