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道:“臣,郑江,求见殿下。”
邵日宛走出来道:“让他进来吧。”
来者有三人,均是锦衣劲瘦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穿深蓝长袍的男人道:“日前已给殿下送过信,只因恐有差错,唯恐殿下并未收到信件,此番才贸然前来叨扰。”
措辞已算是极为含蓄隐晦。
楼烈可谓不知所云,看了一眼邵日宛。
邵日宛不冷不热地道:“寒屋陋舍就不招待了,魏长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有急事就等着吧。”
那人并不为这样的态度所恼,赶紧躬身道:“多谢。”
邵日宛转身走了。
楼烈左右看了看,也跟着出去了。
邵日宛自然没必要给这些人好脸色看,他的命差点折在魏广延的手中,若非这些来者修为不浅,他连门都不会让进。
楼烈到底是个少年,跟上来问道:“这是咋了?”
“你师父的旧账,”邵日宛道,“让他自己去收拾吧。”
他也确实烦躁,这些人到底想要什么?魏长泽现在都这幅德行了,怎么还过来纠缠不清。
楼烈见此,也不再问,收了剑势不再管了。
魏长泽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回来的,只一进门便发觉了不对。
屋中有生人气息,且修为不俗。
他脚步忽然放慢,往前走了两步。
侧屋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出来,躬身道:“参见殿下。”
他忽然皱了眉,往邵日宛的院子看了一眼。
男人道:“日前圣上亲手所书信件,不知殿下可有收到。”
魏长泽道:“现在出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再也别来,否则我再不会给来者活路。”
男人却仍道:“圣上想说的话具在信中,难道殿下还不能明白圣上苦心吗?”
魏长泽侧身让路道:“滚。”
男人终于愣了一愣。
魏长泽道:“我离开魏府数年,既然不能同富贵,那也不该在受难时来找我,父子反目的戏不好看,他又身份贵重,别再来了。”
男人抬眼看着他道:“您当真就是这样想得吗?圣上多年来一直暗自派人跟随殿下左右,将您的安危挂念在心上,这份厚意在您嘴里便是如此单薄吗?”
魏长泽忽然嗤笑了一声,“有什么用?数年来我已在鬼门关走了几个来回他又做了什么?我是他长子,活着最好,死了也不值当冒险救一回,不过就是如此,如今来找我是为了什么?朝中动荡,是让我杀人,还是让我去当个解困的太子傀儡?”
“滚,”魏长泽冷冷地道,“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三个男人最终还是走了。
魏长泽进屋时邵日宛正躺在床上刚刚睡着。
他身体不舒服便一直有些困顿,将床幔放下,盖着厚棉被睡得很熟。
魏长泽将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轻抚的时候,他忽然醒了,微微皱着眉头看了一眼。
魏长泽笑道:“醒醒吧,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我才刚睡。”邵日宛有些不满地转过身去,又往上拽了拽被子,盖住半张脸。
魏长泽道:“不吃晚饭了?”
邵日宛闷声道:“不吃了。”
魏长泽才不管他,站起身来,连着被子直接将他抱了起来。
邵日宛这下彻底清醒了,长叹了一口气,“你要干嘛啊。”
“你要干嘛啊,”魏长泽反问道,“我刚回来也不理我?”
邵日宛失笑了一声,“行了,让我下去。”
魏长泽道:“生气了?”
“哪有那么多气,”邵日宛随意道,“别闹了。”
“我明日再加些防护,”魏长泽道,“刚才已经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邵日宛看了他一眼道:“魏广延给你写了信?”
“写了,”魏长泽坦然道,“我没当回事,就没给你说。”
邵日宛嘲道:“对,标准魏长泽的作风。”
魏长泽:“……你就是生气了啊。”
“没啊,”邵日宛道,“没有。”
两人这样互相抬着杠笑着便将这篇翻了过去,魏长泽并不嗜杀,当年邵日宛身上的仇火都已经尽数还了回去,他已经念在父子情分,给了魏广延颜面,但这样的容忍是有底线的,两人三年来毫无往来,他以为魏广延已经明白了。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一直不得安稳,虽然这条路并非所愿,但也终于有了些底气和本钱,不再收人摆布。
邵日宛的毒要慢慢地解,他近日的行动自如了许多,又到了月底,魏长泽留出了一日的空闲,与他一起去了石寿庄。
还未进门,魏长泽的脚步忽然顿了一下。
邵日宛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了?”
“先别进去了,”魏长泽往前看了一眼,“他恐怕不方便。”
邵日宛如今已经没了修为,便应了道:“那我们四处走走吧。”
话音刚落,门忽然从里自己开了,宋长彤的声音传音入耳道:“进来。”
两人便走了进去。
里面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光头男人,头顶有戒疤,当真是个和尚,但却周身散发着魔煞气息。
比魏长泽更甚。
那男人单手行礼,四指放在胸前道:“幸会,在下封丘。”
邵日宛瞳孔忽然间放大了一下。
他听过这个名字。
魏长泽随意点了点头,正要张口,忽然被封丘打断道:“我已久仰二位大名,无需介绍了。”
宋长彤丝毫没有个待客之道,对邵日宛招了招手,“把脉。”
魏长泽便一撩衣袍坐在了椅子上。
封丘相貌好似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相貌极为儒雅,鼻梁俊挺,眉眼入画般柔和,薄唇边有一点痣,又像是极为薄情的面相。
太像一个花和尚了,但他是一个魔修。
修为深不可测的魔修。
这人除了一开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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