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脑用字正腔圆的华夏语说出男三号的那句话的时候, 周围所有人脸都变了。

“道歉。”卡耐基还记得看起来纤细漂亮得像个东方娃娃的莫似笑非笑地站在高了他半头的男人面前，“为你说的屁话道歉。”

他用了个有点粗俗的字眼，这让卡耐基都觉得惊讶，但也理所当然——他已经是准一线了，哪怕在大片的世界里还是个新手，在整个娱乐圈，他已经在top的行列里。

在片场，除了他这个导演，没有人的咖位超过他。

男三号耶律光其实在那句话被翻译出来的时候就有些脸色发白。但被所有人看着，他脸上挂不住，并没有直接道歉，而是摊摊手笑道：“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小气？”

“哦。”莫一笑轻轻地挑起嘴角，也没发怒，看着耶律光的眼睛，比光脑还要字正腔圆，“那真不好意思啊——想卖屁股还卖不出去的老白脸。”

他讽刺的神情好像一把磨得极快的刀。

卡耐基听见好多人在窃笑。耶律光已经受不了地攥着拳头瞪着那少年：“你！”

“我？”莫一笑一脸的无辜，“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小气。”

最终耶律光只能吃个哑巴亏，顶着别人的嘲笑憋气地走到一边。他大约是没想到自己嫉妒之下随意说的一句话，会让莫一笑兴师动众地调用记录设备专门倒回来听，也没想到莫一笑完全没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念头。他也只能道歉赔不是，之后也就老老实实的了。

——谁叫他没有莫一笑有颜、有演技、有粉丝？

或许他用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话来安慰自己了，但那又如何？十年之后是十年之后的事情，这个圈子从来只盯着当下。至少现在，在莫一笑面前，耶律光没有放肆的余地。

卡耐基想起当时的情景，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觉得是莫一笑挑事儿，事实上，还有些纵容。

这是圈里的生态。一个剧组，导演得压得住演员，才能拍起戏来如指臂使。而这种一个人挑大梁的片里绝对主角，同样也得压得住配角。卡耐基自问还是个不错的导演，但以前拍戏的时候看到自带大流量的明星使使脾气、耍耍大牌，也不会干涉——除非做得太过。

且不说耶律光是自找的，就算是莫一笑主动挑衅耶律光，卡耐基都不会横加干涉——只是心里对莫一笑的评价有所下调而已。但耶律光？他还不至于被卡耐基注意。

不公平？或许，但这样的生态才能让每个演员都憋着劲儿往上爬，也才能让配角为主角服务，将主角凸显出来。

想想莫一笑那个绵里藏针的性子，卡耐基看着身边色.眯眯的阿尔蒂诺先生不由露出一丝隐晦的嘲笑：都已经跟他说了，莫一笑不是他可以随便动的人，他却还不收敛自己的眼神，这么得罪那个潜力无限背景也够硬的新星，是要踢到铁板的。

“《机械思维》第六场第3幕，a！”

裴龙奔跑在幽蓝、变幻的通道里。他身上，在简单的套头衫和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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