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去了几日功夫,就能生生把自己折腾病了?
谢启心急如焚,几乎想立时就奔出宫去,半个身子都移了位,却又默然的坐了回去。
自己如何解释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西戎和亲之事不欢而散的记忆还新鲜热乎的很,他还不清楚自己在那一位心目中是个什么印象,难道要再凑上去一次?
半响,他轻声对云亦道;“将太医院资历老的太医都送过去,就说是朕体恤苏相体弱,送给他请平安脉的。”
言罢,哪怕心头依旧焦灼,谢启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掩耳盗铃,却不得不为。
夜幕又一次降临。
谢启仰面躺在永安宫的床上,半响难以阖眼。
正值多雨的时节,与昨夜一样,窗外隐约传来雨水的滴答声。
帘帐重重之下,便是暴雨如瀑也只若微风入耳,可今时今日听在耳中,却觉分外刺耳。
龙床宽敞,就是成年男子在上面打滚也容得,谢启一向分外满意这一点,如今偏偏觉出极为空旷的感觉来。
叫他忍不住的去想苏俨昭。
他知道那人素来体弱多病,春日里雨水多染疾也不算什么大事,避暑山庄内药材齐全医师俱在,担心也无多大助益。
可他想陪着那个人,想亲手照顾他,想看着他病情一日好过一日终至痊愈,想陪他一起做太多太多的事。
谢启猛然翻身坐了起来。
床上骤然响起的动静吓了守夜的云亦一跳,他揉着眼睛挣扎着站起,迟疑着问了一句;“陛下?”
谢启自己披上外袍,道;“不必通知御前监,告诉云舒准备车马,朕要去明徽避暑山庄。”
“现在?”云亦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问。
“你说呢?”谢启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轻飘飘的反问了一句。
苏俨昭不在,金陵里数谢启说话最管用,禁军统领扛不住自家陛下的威压,当下打开了供紧急出入的小门,任人夜半出了宫城。
谢启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到明徽山庄的时候,天已大亮。
出示了进出令牌,一路行知苏俨昭所居的小院门口。一路疾驰不知疲惫的谢启忽而伸手扶住门柱,低低咳了一声。
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云亦不必介怀,他伸手敲了敲木门,不及回应便已推门而入。
萧澈正守在苏俨昭床榻之旁。
床榻上的人烧了一夜,刚用了药才又睡下,绯红的脸颊已恢复了平常的颜色,只身体的温度还未曾全然散去。
“璟之如何了?”来不及计较从前之事,谢启急不可耐的开口。
璟之?
萧澈相当不善的看了一眼谢启,半响后才答道;“山庄里医师已诊了脉开了过药方,如今烧已退了大半,说是并无大碍了;”瞧一眼谢启身上尽数湿透的衣裳,还是接着道;“七公子惫夜而来,还是先去换件衣裳的好。”
谢启悬了一夜的心骤然落下,心知萧澈在此自己讨不了多少好,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还昏睡着的苏俨昭,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萧澈目送着他走出门外,待开合的木门重新合上,默然的收回了目光。
清净了不过几息时光,耳畔又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几声惊呼。
无端的,痛了一夜的头又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启【捏拳:我要与丞相同甘苦共患难。
苏相【笑: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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