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触即离, 又仿佛经历了极为漫长的岁月。
一吻结束,皎洁的明月依旧高悬夜空,周围仍然充斥了花香虫鸣,好像什么也不曾发生。
苏俨昭忍不住的去碰了碰刚刚亲吻过的地方, 惊觉自己心中竟无多少怒意后一声轻叹。
多半是栽了。
星星点点的光亮还悬浮在空中, 谢启拉着苏俨昭仰面躺在草地之上, 攥住身侧人的一只手, 用指尖再掌心处画着圈圈,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璟之。”
“恩?”
“咱们离宫快三个月了,什么时候回?”谢启偏头看向苏俨昭, 光线偏暗的帷帐里,一双黑色的眼眸熠熠生辉。
苏俨昭明显是为了躲他才来的,如今目的未达, 也没什么停留的必要了。
明徽山庄物资再齐备侍候再周全,终究比不得金陵的锦绣繁华。
苏俨昭了然的笑了笑。
“如今刚进七月里,正到盛夏时节。陛下想回宫,唤了云亦准备行装就是。”
言下之意来去自由,他恕不奉陪。
谢启也不着急,掰着指头数;“再过旬日就是秋狩,围场来去一折腾就得月余,接着又是科举,两场试下来到张榜也得一二月时光,转眼又到年节,”他数着数着就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声音软糯;“这么多桩事,璟之要我一个人抗?”
“这可是我登基之后第一次秋狩。”原本不厌其烦的在掌心处画着圈圈的指尖突然停了,少年的身子尝试着往身侧的人身上挨,却又浅尝即止的未曾逼的太狠。
苏俨昭原本不甚在意的听着他絮絮叨叨,全然不曾放在心上的间或应两声,直到听到最后一句。
他早就忘却上一世谢启第一次秋狩是什么模样了。
是生涩无比还是稍显熟稔,策马拉弓的瞬间是否曾将目光转向过他的车驾。
于他而言,那一次秋狩不过是许多次秋狩中的一次,不值得刻意去铭记。
良久,几乎在谢启以为不会再得到回应的瞬间,身侧传来低低的一声。
“秋狩之前回京。”
八月初九,齐泰围场。
谢启换了身稍简易些的戎装,站在高台之上,遥遥注视着被寄予厚望的大齐健儿各自狩猎,苏俨昭落后半步站在他身侧,依旧是平日里的装束,目光不时扫过戒备森严的围场边界,面上几无表情。
大齐自太/祖建国以来便十分尚武,即便后世江山渐稳政/权已固,刻入骨髓的喜好依旧未曾磨灭,每年秋狩出这么一两起事故再寻常不过。
自然,也是心怀不轨之徒动手谋事的好地方。
正思忖间,谢启突然转过头来看向他。
“主帐无趣,璟之陪我下去走走?”
苏俨昭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陛下不去狩猎?”
秋狩的规矩惯来是为人君主的先发第一支箭,而后或狩猎或纵马便随意的多,谢启适才已像模像样的射过一箭,如今要做些什么,并无定例。
依他早前所想,谢启少年心性,前些日子又曾苦习骑射一道,今日自然不肯放过尽情放纵的机会。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谢启摇了摇头,笑道;“之前不过是怕秋狩当日骑射不佳落人口实,璟之真道我爱弓马之道?”
他幼时未曾在天禄阁受过系统的皇家礼教,偏又生性好强,赶着在秋狩之前娴熟弓马,指尖腿侧磨的通红起茧也不肯哼一声疼,闲了还能嬉皮笑脸的跑到小院闲谈。他自己半点觉察不出,知情的几个人却或多或少的心疼一二。
苏俨昭挪开目光,避开当前的话题,微微颔首;“陛下想去走走,那便去吧。”
出行在外不能仪仗全无,只能尽力精简,于是变成了两人缓步在前,几步开外跟着华盖侍人的景象。
出发的晚又非纵马,狩猎追逐是瞧不到了,索性去了靶场所在。
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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