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之愿与规制相较,还是九弟的愿望更为重要一些。”
谢启的语气里突然夹杂了点沧桑的意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他复登基之后,朝野上下照例是一番清洗,襄阳侯任琦昔日与德王谢苒合谋大开金陵城门,刑部议罪夷三族,其妻谢莞与其子任桓虽因皇亲身份得遇特赦,到底不比从前。
或许成长就是失去与得到来回往复的过程,只是不知道最终得到的能否比失去的多上一些。
从怀恩寺出来的这三年,他失去了很多,譬如友情譬如亲情,又譬如曾经不谙世事的纯真。
而他想要得到的……
谢启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几日前的那个吻,眼前人身上清冽的气息萦绕在鼻间,微凉的唇瓣覆上自己的,亲密的宛若要揉为一体。
难以抑制的,他看向身侧之人的目光变得火热起来。
他心思变幻得迅速,却不是每个人都能跟上的。
委婉拒绝的话听在耳中,一扭头还能瞧见谢启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神,倒叫苏俨昭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知道谢启的脑子里一瞬间转过了多少念头的,却能瞧见谢繗苏远两张小脸上十足欢愉的笑意。
深觉自己快要活成思想陈旧的反派,苏俨昭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又微微颔首:“由着陛下就是。”
莫说自己之前所料想的只是捕风捉影,就是木已成舟,苏家以后也不会只有苏远一个后辈。
不过就这样放绕了谢启似乎不太合算。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似笑非笑的又看过去;“陛下与其担心九殿下的愿望,不如好生思忖最近会发生的事情。”
天色微微暗下来,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映照着辽阔的围场,给原本一片绿意的草地平添了三分幽暗的意味。
谢启原本精神十足的面容瞬间萎靡了不少,犹豫着要去拉某人手掌的掌心也慢慢的收回来,不自觉的抿了抿唇。
丞相营帐。
神色间染了三分疲累之色的苏俨昭缓步迈进营帐的时候,敏姝正在倒茶。
水流自壶嘴出涌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流畅的线条,扑鼻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听见一片问安声和门帘掀动的声音,手中动作只是稍稍一顿,便又自然无比的持续下去。
“丞相。”她轻声唤,将茶盏放到苏俨昭案头伸手即可够到的地方,悄没声息的便要退下。
“慢着,”苏俨昭揉了揉眉心,随口道;“晚上势必又有夜宴,走形式的多,你去司膳司传几个小菜来,要清淡的。顺便去后边营帐把萧澈叫过来”
他喜静又饮食挑剔,在宫宴上素来只拣几筷子,偏偏秋狩的宴会时间长久,只能每每先吃些小菜垫着。
“诺。”敏姝的脚步微微顿住,听完吩咐后轻声应了,才又掀了帘子出去。
即便夜宴在即手忙脚乱,丞相要的东西司膳司依旧分毫不敢怠慢,手脚利落的收拾出来交在敏姝手里,敏姝提着食盒又脚步匆匆的回来。
将几道品相上佳的小菜一一取出摆在桌案之上,又将茶盏往前挪了挪,敏姝声音柔柔的道;“禀丞相,萧公子并不在营帐之内,同行的侍人说今日午间出去了便未回。”
萧澈身为玄卫首领,平日里除却护卫苏俨昭之外还身负诸多事务,骤然失去踪迹并不是奇事。
苏俨昭不以为意,只淡淡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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