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的腿软了一下。
他突然有个额外的想法。
可是谢启登基之前不得文宗睿宗喜爱,长居怀恩寺十六年,哪里来的本事救苏家的公子?
心下纠结不已,萧澈还是就事论事十分中肯的道;“穆宗驾崩的突然,廷议原本就是九殿下继位,是丞相一力扶持的当今陛下。后来谢烜谋逆,也是丞相一力助陛下复辟。如此种种,再多的救命之恩也该偿还完全了才是。”
“是吗?”苏俨昭低低反问了一句。
还清了没有还不清楚,纠缠的越来越深却是笃定的。
自幼被谆谆告诫习惯的助力,同样深谙习惯的坏处。
明徽山庄四个月的相处,谢启恨不得同起卧共饮食,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生生挤进了他原本几成定例的生活。
数日前那个清淡的吻过后,他几乎是难以抑制的多想。
不反对,不厌恶,是不是代表这份感情可以人为的被培养?
真的爱上了又怎么样?
谢启终究会拥有毫无制约的权势,会毫不意外的遇见数不尽的青春鲜丽的面容。
他也一样。
漫说帝王之爱虚无缥缈,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后半生所有的感情只忠于一人。
不出错则矣,一旦出错就能伤筋动骨。
生平少有的瞻前顾后,却又不得不郑重决定。
恰逢谢启收到谢烜密谋的密报,来同他定下不插手分毫的约定。
已渐渐长成的少年神采飞扬,一双有神的眼眸中满是笃定,恍惚间透出点久居上位的果决。
怀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苏俨昭点了头。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更希冀看到哪一种场面。
目光无意识的飘的更远。
他在等,等不远处的战局结束,出现一个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的结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帘被掀起,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步履轻巧的进门。
两道目光霎时间转移到来人身上。
照例是平淡如水的口吻。
“禀丞相,主帐诸事已毕。禁卫军折损近半,御林军亦死伤不少,定国公正主持大局调动兵马,料想再无大碍。只是陛下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苏俨昭豁然站起身来,手有些颤。
御帐里十足的热闹。
随行的几名太医早早到了,刺进皮肉的剑刃被极尽轻柔的拔出,染了血的巾帕浸入水中,渲染开一片渗人的红色。
谢启半仰在软塌上面,目光不住的搜寻着,在未曾发现目标人物后不着痕迹的向后仰了三分。
“确定知会丞相了吗?”浑然不曾有伤病患者的自觉,下意识的偏头去问云亦,不料牵动胸前的伤口,痛的狠狠皱了眉。
云亦一面手忙脚乱的吩咐来往的内侍宫娥,一面还得抽出时间来回复自家主子无意义的疑问句。
“适才已派了两拨人去了,陛下别着急,苏相定会到的。”
谢启哼哼了几声,将掌心撑在软塌之上,蹙眉看着几步外的太医低声商议着什么。
苏俨昭大步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此情此景。
鬓髪皆白的太医三两成群的站了,愁眉苦脸的商议对策,宫娥捧了盛满血水的小盆出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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