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下去,这茫茫人海,他只是其中的一滴水……触目可及,皆是陌生的面容。突然生了莫名的烦闷,想要远离那些无关的行人,于是越走越偏……越走越偏,然后在某一刹那骤然苏醒,茫然四顾,竟然已经到了行人稀疏的地方。他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处熟悉的景物,于是开始寻寻觅觅,找寻回到人海的路。
人真可悲,不是么?有时候,会恐惧人群带来的沉闷和压抑,却又离不开人群。他苦笑不已,然后便被一面花花绿绿的墙吸引了注意。很久很久不曾看到这般熟悉而陌生的映像了,在记忆里几番翻索,似乎还是他刚刚四五岁全家还未搬到城区的时候,住在破旧的旧式三层小楼房,楼梯口和门面临界的地方总是贴满了新的旧的小纸条。
吴诚将手放上去,摸了摸边角,记忆微微潮湿。他八九岁的时候家里有了钱已经搬到了更近的城区里更高的四五层楼,楼层已经有了管理员,每天下午五六点都骂骂咧咧地清理小广告,闲暇时也常看顾着,因此墙壁上总是稀稀拉拉的两三张,再没有了密密麻麻的景致。不过那一年,妈妈告诉他他将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虽然妈妈说一定会是个弟弟,他却很坚持是妹妹。他很开心,他终于不再孤独了。于是开始兴致勃勃的悄悄为妹妹准备小礼物,瞒着家里央求同学的父亲帮忙找了一个工作,结伴到郊外去刷楼……他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郊外四五个孩子在一个大人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刷楼白浆涂了一脸的景象,更记得在拿到了微薄的工资时合着平时所积给未出世的妹妹买了一个毛绒小熊时的幸福和激动……
现在那个毛绒小熊在哪里呢?吴诚摇了摇头,目光随意地扫去,他还记得误会的妈妈边哭边狠狠甩下的绿化树枝,以及吓得不好说话的自己唇角尝到的苦涩的泪……他的目光骤然一凝,这是……吴诚站定了,掏出一包烟,拆开了,含在嘴角点燃了,眯着眼静静看着指底的那一张纸。
吴诚是无神论者,但他相信缘分,正如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不多的却知心的朋友,正如那么多年孤独却固执等待的爱情。祖母是信佛吃斋的,他从来没见过早逝的祖母,却因此对佛门有很深的好感。佛门讲究,一饮一啄,皆是因果。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那么……他丢下烟,揭下了那张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出来了,暖洋洋的太阳将温柔撒下。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手机像疯了一样猛烈地震起来。手机……又好了么。他看着手机,淡淡笑了,然后那笑容慢慢散去。
打开,查看记录,来自同一个人的二十七条未接通话和三十多条短信……夹在指间晃了晃,微微思索,然后手指轻轻一动,咔嚓,屏幕重新黑了下去。
看,或者不看,都于事无补。况且……他暂时,不想原谅。
随意挑了个方向,慢慢的走,响了好几下电话那头终于接通了,“请问您是想租房吗?抱歉,我现在暂时……”
看来自己之前的结论下得过早啊。不过……无所谓了。
“你心情不好?”吴诚轻轻说道。如果他的脸属于校草级,那么他的声音就属于天神级了。从中学便开始做播音主持,后来又参加了专业培训。朋友曾经这样形容过他的声音,即使他满脸脓疮,凭着他的声音也会让人无法自控地爱上他。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突然会想起这些,却忍不住想要试一试……能否化腐朽为神奇。
那边半响没言语,吴诚轻声笑了笑,便打算挂断,那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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