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您,将军一向如此,再大的困难也只会往肚子里咽,”王洪柱说道伤心处用衣服擦擦泪,接着说,“您后来去了伽蓝不知道,将军自新婚夜里就没见过那乔家大小姐,又在得知您去了伽蓝以后下了休书,任人反对也...唉,将军他直到战死,都是一个人啊!”
顾郁之冷的指尖开始发抖,他知当年的是没有那么简单,没想到竟然藏了这么多盘根错节...
“顾公子,我一直在等您回来,我知道您会回来的!甾曵沦陷时,是将军救了我一命,他换做敌军俘虏,将我们送回了城中,自己却...我欠他一条命,更欠你们一个解释!我不求您能原谅我,只想您不要再误会将军了...”王洪柱又向顾郁之磕头赎罪,“我知道将军他守城到死是为了你,将军他心中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人啊!”
顾郁之闻言控制不住,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先前是他嘲笑世人见识短浅,如今自己呢?早知道会这么在乎一个人,为什么当初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为什么要那么固执,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呢?
...先是求不得,再是爱别离,如今早已没有机会了。
顾郁之扶起来王洪柱,一双手紧攥着他的手腕,眼眶红红,声音嘶哑:“那你告诉我,岐川他葬于何处?”
王洪柱哭着说道:“百姓都道将军府中的就是将军墓,其实我们留下的残兵在袁山山脚下另建了一座衣冠冢...我们无能,没有在战场上找到将军的尸...身体,将将军的宝剑和几片残甲盔甲埋了进去。”
...
袁山山脚,孤坟无处话凄凉。
顾郁之守着这衣冠冢坐了一下午,秋风吹干了他脸上的泪痕,此刻他双眼空洞的,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西山掩斜阳,瘠地寒意起,远处城郊小村庄里传来一阵笛声。
顾郁之闭上眼,深深起了一口气,长舒出来,再掀起眼皮时,瞳中一片清明。
他伸出手缓缓地摸过了石碑上的字,又将石碑上的灰尘扫掉才慢慢起身。
时间不早,他也该回城了。
耳边笛声悠扬,眼前的斜阳也走得利落。
秋日的太阳总是这样,一脸红就像是被人拽着拎回家一样,迫不及待地要下山休息。
现在西边天空只抹着一绺夹着霞色的清灰,暮色四合,远郊村几座农舍显得格外寂寞。
顾郁之没心情张望美景,行行顿顿地擦着村边小路往甾曵城中赶。
就在他刚好过路时,听见道边农舍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拽住了他的步伐。
“谢了,嫂子,今日我进城买粮,路上走得慢了几步,也就回来晚了。”
破茅草搭起来的农舍院子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是在同隔壁邻家闲谈。
顾郁之皱眉,二人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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