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凌衍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抱着双臂,语气尖利道,“二哥,莫非你是想赶我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朔头疼地按着额头。
“齐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陆长杉忽地放下线装书,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凌衍面前,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凌衍看了凌朔一眼,再看了看和声和气的陆长杉,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径直往外走去。
陆长杉转过头,向凌朔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也跟着凌衍往长廊走去。
“你把本王叫出来,所为何事?”凌衍倚在栏杆旁,神色别扭。他虽然已经接受了三人在一起的事实,但是要眼睁睁地看着凌朔跟陆长杉同寝,心底还是有些抗拒。
陆长杉轻轻叹了口气,道,”殿下应该不乐意看到陆某回京吧?”
“陆大人说的哪里话”凌衍嗤笑一声,心里想的却是,你不回来最好。
“不瞒殿下,其实陆某也不愿意跟殿下共处一室,尤其是看到你跟陛下在一起。”
“!”凌衍猛地瞪大眼, 怒气冲冲地看着陆长杉,“那你还在我二哥面前装得那般和蔼。”
陆长杉轻笑了一声,“陆某敬重殿下,是因为殿下是陛下的兄弟,也是陛下所爱之人。所以就算陆某心中有再多不甘,也不会表露在脸上,因为陆某不想看到陛下伤心。”
凌衍捏着拳头,下意识想反驳一番,可陆长杉这番话绵里藏针,竟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该说的话陆某已经说完了,殿下往后要如何做,是殿下自己的事。”陆长杉朝他拱了拱手,一派轻松,“陆某先告辞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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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杉回到殿中时,凌朔已经换了轻薄的内衫,躺在榻上翻阅一本厚厚的论着。见到他进来,翻页的手指一顿,“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长杉忽然发觉这一幕很像贤惠的妻子在等待夜归的丈夫,他嘴角扬起,嗯了一声,缓缓走到床榻前,“陛下在看什么书?”
“桐城张梁的着作,他是心学的后起之秀,在儒生中威望极高,听说一向和他们对立的理学派中都有张梁的拥护者。”他想起陆长杉是正宗理学出身,估计不太乐意听到心学一派的相关人物,于是咳嗽了两声,正准备把这个话题含糊地带过去,却听陆长杉道,“心学中的确有一些不错的思想。”
凌朔噢了一声,挑起眉毛,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臣以为传统理学过于提倡道德教化,三常五纲,有时会压抑人性。而心学中主张遵守本心的观点则让人眼前一亮,没有人能完全做到“存天理,去人欲”,有欲望对人来说不是坏事,也不该被强行压制。”
凌朔看他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心中激荡不已,这本书艰深晦涩,他在读书时也遇到过不少疑问,这回听陆长杉一番指点,几乎是醍醐灌顶。
“爱卿所言极是”他点点头,将手中的书翻了两页,预备再请教一下青年。谁料还没回过神手中的书便被某人抽走,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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