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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终于有人过来了。</p>

这人看起来像个管事，进来也不与他们打招呼，扬了扬手，就有几人上来抬起担架。</p>

惠娘慌忙问：“你们这是做什么？想抬我家夫人去哪里？”</p>

那管事冷冷看了她一眼：“怎么，你家夫人不要治丧吗？”</p>

不等惠娘回答，一行人抬起陆清仪的尸身出去了。</p>

惠娘忙叫上阿生，拉着陆明舒，跟了上去。</p>

九瑶宫地处高峰，外面冷得很，有些地方还有积雪，并不好走。这些人早已习惯，走得飞快。陆明舒三人，一个孩子，一个女人，一个伤员，在后面追得辛苦。</p>

宫殿相连，走了一重又一重，最后在一间偏远小院停下。</p>

小院正堂，已经放了一具棺材，那些人放下陆清仪的尸身就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一行人搬来白幡、寿衣、麻布、火盆、黄纸等物。</p>

管事站在他们面前，语气冰冷：“掌门夫人心善，许你们在此守灵，三日后你们是要扶棺回乡，还是火化，都由你们。”</p>

当他说到掌门夫人时，陆明舒站在陆清仪面前，握紧拳头，面无表情。</p>

管事说罢，便掀帘出去了。</p>

下仆们也都走得干干净净。</p>

没有人帮忙，他们便自力更生。</p>

阿生一瘸一拐地布置灵堂，陆明舒帮着惠娘给陆清仪擦洗遗体、更换寿衣。</p>

布置完了，三人换上麻衣，围着火盆叠元宝。</p>

虽然没有人会来吊唁，但所有丧仪，他们做得一丝不苟。</p>

这时，外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踏入堂中。</p>

惠娘霍然站起，愤然道：“你来干什么？”</p>

来人正是付尚清。</p>

他仍然戴着那牢不可破的面具，轻声道：“好歹夫妻一场，我来送她一程。”</p>

“不需要！”</p>

付尚清却不理会她，望向陆明舒：“你过来。”</p>

“小姐。”惠娘紧张地握住陆明舒的肩膀。</p>

“惠姨，没事的。”陆明舒低声道，“这是我爹。”</p>

惠娘心中一痛：“小姐……”</p>

陆明舒深吸一口气，稳稳迈出步去。</p>

跟在付尚清身后，陆明舒进了原本应该用来待客的隔厅。</p>

付尚清在主位坐下，习惯性地想去捧茶，可惜捧了个空。</p>

他摸摸鼻子，看向自己这个从未见过的长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