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瑶西山林，是为了历练，可不是躲在这里吃吃喝喝。</p>

燕无归没有犹豫：“行啊，你不怕危险的话。”</p>

“你给我指条路吧，哪里安全些”</p>

“不用。”燕无归直接说，“跟我走就是。”</p>

陆明舒愣了愣，她还以为，燕无归不会喜欢她跟着。一则，他在此为了闭关练功，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刀法被别人看了去。二则，她只有内息境，跟着他肯定会拖后腿。</p>

“这不大合适吧”</p>

“没我护着，你在这里寸步难行。”</p>

燕无归让她小心廉贞公子，说人情债难欠，可陆明舒觉得，自己先欠了他一车。从那天滚落山从被他救了，一路受他恩惠。他看着凶，却禀性善良，不但没有把她扔下，还处处照顾。</p>

“燕大哥，这会不会太拖累你了”</p>

燕无归无所谓地说：“护不住你，说明我实力不够，就当是历练吧”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p>

“什么”</p>

“在此期间，你暂且忘掉自己是九瑶宫弟子。”</p>

第二天，陆明舒跟着燕无归离开暂时栖身的山洞，一路翻山越岭。</p>

兽窟不愧是兽窟，他们一路走过来，遇到的凶兽极多。</p>

燕无归皱眉道：“九瑶宫越来越深入了，我们最多只能再留一个月。”</p>

一个月后，九瑶宫对兽窟的围剿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还留在这里，可能会被打扫战场的人发现。</p>

陆明舒默默跟了一路，忽然道：“燕大哥，你是不是太相信人了”</p>

“什么”燕无归一边分辨水源边的脚印，一边随口应声。</p>

“我也是九瑶宫弟子，你这样带着我，就不怕我偷偷传信吗”</p>

燕无归道：“我让你暂且忘掉自己是九瑶宫弟子，你不是答应了吗”</p>

“答应了也可以反悔啊”</p>

“你不会。”</p>

他说得斩钉截铁，陆明舒忍不住好奇：“为什么”</p>

“因为你恨九瑶宫。”</p>

陆明舒停住了。</p>

燕无归看向她，目光意味深长：“谢廉贞的信物，不会随便出手。四年前，他来过一次西川，正巧那时发生了一件事。”</p>

难怪他不问廉贞公子为何送她信物，难怪他愿意信任她。</p>

“喂，你别怀疑人生好吗”眼前被一片阴影遮住，陆明舒抬起头，对上燕无归的脸庞。</p>

身量相差甚大，他弯腰俯身，才能与她平视。</p>

这张脸，因为刀疤的存在，显出几分痞气与凶狠，但眼神很干净。</p>

“做人不能太天真，但也不能太阴暗。”燕无归说，“我救你，信你，固然有各种原因，但本质还是因为你这个人。若换一个人，我未必会救，未必会信。”</p>

“”</p>

不知想到了什么，燕无归忽然笑了，刀疤脸因为这个笑带出几分狡黠。<></p>

“你恨九瑶宫，我也讨厌，不如我们来干一票吧”</p>

陆明舒的眼神有些迷茫。</p>

燕无归直起身，指向远处：“他们想要的，我们先抢了如何”</p>

陆明舒的眼神一点点清明起来。她冷静地摇头：“燕大哥，九瑶宫这次出动了不少出神境高手，我们不泄露行踪就不错了。”</p>

“放心啦”燕无归拍拍她的头，“我有分寸。”</p>

这一整天，陆明舒跟着燕无归都在赶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