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初次进周流宗的那间小院。</p>

耶欢陪着她进来，请小童通报之后，对她说道：“陆姑娘，你在此等着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p>

陆明舒郑重行礼：“多谢耶长老一路关照，日后若有机会，晚辈定当回报。”</p>

耶欢淡淡道：“些许小事，无须挂心。”说完，她便拂了拂袖，“我先回了，你自求多福。”</p>

“是，长老走好。”</p>

耶欢出了小院。她没有把陆明舒刚才的话当真，别说她现在自身难保，就算好端端的，自己一个周流宗长老，哪里需要她的帮忙？</p>

她是真心惜才。如果陆明舒是周流宗弟子，或许自己已经将她收入门墙。现在想想，还好她不是。这姑娘平时好好的，一出差错就是要命的程度。如果不是手中有广灵尊上的牌符，她这回逃不过终身囚禁的命运——哪怕她古夏的长辈来了也是一样。</p>

回到清净殿，凤瑛来请罪了。</p>

“弟子没能完成任务，请师父责罚。”</p>

若是平日，耶欢定然会重重罚她，但是今天，她完全提不起心情。</p>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没有理会凤瑛。</p>

凤瑛便一声也不敢出，老老实实跪在那里。</p>

就连性子活泼的许姣，也半句话也不敢说，老老实实地守在师父身边。</p>

过了许久，凤瑛才听到自家师父淡淡的声音：“起来吧。”</p>

凤瑛内心松了口气，师父这样，是不生气了？</p>

她默不作声起身，安静地站在师父面前。</p>

“你先把事情说一遍。”</p>

“是。”凤瑛一五一十地说了，从进入三阳石开始，到最后发现陆明舒和荀子宁在火拼。</p>

“所以，你什么也没探听出来。”听完她的叙述，耶欢说道。</p>

她的语气很平静，凤瑛却半点不敢造次。</p>

“弟子无能……”</p>

“你确实是无能！”耶欢沉声道，“她分明早就提防你了。”</p>

凤瑛愕然：“师父，你是说……”</p>

“这小辈有意思。”耶欢接过小弟子递来的茶杯，嘴边泛起意义不明的笑，“她倒不是对你有敌意，而是早就明白，我们另有目的。”</p>

凤瑛默然。这一点陆明舒已经明确地跟她说过了。</p>

“她和荀子宁怎么动手的，你也不清楚？”</p>

“是。”凤瑛低声说。其实这事儿，等于一进三阳石，就分道扬镳了，她根本什么都没来得及做。</p>

耶欢轻轻叩了叩，沉吟片刻，吩咐：“多盯一盯荀子宁。”</p>

凤瑛诧异：“师父，您这是怀疑他们打起来的原因？”</p>

耶欢道：“这陆明舒，像是冲动的人吗？”</p>

凤瑛摇头。明知道她们别有用心，还一句话不漏，怎么可能冲动。</p>

“这就是了。说别人打起来一时收不住手，我信，可她的话，我就不信了。”</p>

“师父，那她为什么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凤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她是为了去无衰高人身边，大可以一开始就提出要求。</p>

“其一，她是不得已。”耶欢淡淡道，“问题出在荀子宁身上，而不是出在她自己身上，所以我让你去盯荀子宁。”</p>

凤瑛怔了怔，点了下头：“师父说的是。”</p>

“其二，三阳石里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情，那样的话，还是跟荀子宁有关。”</p>

总而言之，荀子宁是个关键人物。</p>

“可荀子宁被关了禁闭，十年不得外出，我们盯也盯不出结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