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有九瑶宫同门前来拜见。</p>

看到眼前的男子，陆明舒一怔。</p>

“明堂？”</p>

来人正是付明堂，他外表年纪长了一些，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神态很自然，已经没有当初的郁郁寡欢了。</p>

付明堂张了张嘴，最终低身行礼：“陆师姐。”</p>

他没有选择叫姐姐，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叫姐姐。</p>

陆明舒无声叹了口气。</p>

有上一代的仇怨在，就算往事已远，到底不能像寻常姐弟那样。</p>

她可以不把血债算到下一代的身上，但做不到无视。付明堂不敢叫姐姐，她也不想认弟弟。</p>

“坐吧。”</p>

陆明舒心念一动，通知付明溪。</p>

付明溪就安顿在她附近，付明堂把九瑶宫的事情大略汇报了一遍，那边她就进了门。</p>

“明堂！”</p>

付明堂听得声音，看到跨进门来的付明溪，整个人都呆住了。</p>

他双手颤抖起来，上前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付明溪：“你……姐姐？你怎么……”</p>

他以为付明溪已经死了！当年付尚清逃出九瑶宫，刘极真再派人去找，付明溪就失踪了。这么多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他早就死了心。可是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不是付明溪又是谁？</p>

“明堂！”付明溪扑到他身上，眼泪就涌了出来。</p>

她的真身还是血尸，流出来的眼泪带着点点血色，把付明堂吓了个够呛。</p>

“姐姐！你怎么了？你先别哭，这是怎么回事？”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陆明舒。</p>

陆明舒叹了口气，伸手一指，收回付明溪身上的变形傀儡。</p>

一具肢体扭曲的血尸出现在他面前。</p>

付明堂心潮起伏，剧烈动荡，盯着她动不敢眨眼。</p>

付明溪却捂住了脸：“别看！我这样子很吓人……”</p>

陆明舒将变形傀儡套回去，她仍旧变作旧时模样。</p>

付明堂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柔声安慰：“姐姐，你先别哭，你这是怎么了？是付尚清害的你吗？要怎么才能让你恢复正常？你放心，既然回来了，我不会不管你的，不管多大的代价，都会帮你恢复……”</p>

付明溪又是感动，又是伤心。陆明舒说过，他们一家，就付明堂还像个正常人，现在想想，她说的一定没错。</p>

一个丧心病狂的爹，一个醉心权势的娘，再加上无知狠毒的她，只有明堂，仍然保持着干净的内心。</p>

“明堂，你放心，我已经没事了。”她看向陆明舒，“是……陆师姐救了我，我现在样子很惨，但至少不用受制于人了。她说，还会帮我转世，到时候我就能当个正常人。”</p>

付明堂转过身，诚心诚意向陆明舒道谢：“陆师姐，此恩此情，我铭记于心。”</p>

陆明舒叹了口气：“这些话再说吧，你们姐弟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到外面走走，你们随意。”</p>

这样真情流露的场面，实在不适合她。</p>

陆明舒出了屋子，慢悠悠地逛起来。</p>

逛了一圈，那边急匆匆来了个青年。他脚步踉跄，除些撞在陆明舒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