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方捂着眼睛松开了手。
“这都抓不牢吗！你这个笨蛋！”年轻人把折住戴维的手臂，回头斥骂正在流血的男人。
戴维再接再厉，反手抓住年轻人的手腕，利用铁栏的局限性，反身拧，另手伸过去抓住年轻人的头发，把撞向铁栏。
又是声巨响，戴维脱离了对方的掣肘。
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喘着气，拉起自己的裤子，冷汗已经流遍了全身。
他逃脱了……他真的逃脱了……
颤抖着手将配枪还有警棍捡起来。
年轻人按着额头，恶狠狠盯着戴维：“总有天我会干死你！”
戴维被对方阴毒的眼神震住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件事情。
猛地将警棍顶了进去，正好打在年轻人的下巴上，疼得对方倒在地上捂着下巴都不起来。
“这里是监狱，先生。您能不能活到干死我的那天，由我来决定。”戴维轻声道，时之间原本哄闹中的囚区变得安静了起来，只有戴维的脚步声。
当他路过安东尼的囚室时，对方发出了声叹息。
“真可惜，刚才那个角度看不见你的屁股。”
依旧没有理睬他，戴维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才第天而已，他就认识到了自己是如何地愚蠢和天真。
还有，在这里他是么的危险，就算他是名狱警，也不意味着他在那座金字塔的上端。
再度回到那间狭小的宿舍里，戴维的心情复杂而沮丧，他不知道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再来次，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当恐惧来临，欧力文与尼奥交给他的那些挣脱对方的技巧根本无法施展。
凭什么他要来到这个充满恶臭与污秽的地方？他明明可以潇洒的游走在那些名媛淑女之间，什么时候情况不对了，他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欧利文！
还没有睡醒，就有人在敲他的房门了。
已经是早上了吗？
半睁着眼睛走过去将房门打开，尼奥与马克就在门外。
“臭小子！你没事吧？”马克走进去，仔细观察着戴维的脸，“昨天有史密斯听见半夜里四楼的囚犯忽然很吵闹，所以就起床去看了下，听说是你过去了！还差点被那些疯子占便宜！你没事吧？”
戴维好笑地扯了扯嘴巴，如果他有事的话……估计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
尼奥皱起了眉头，伸手抬起戴维低着的脑袋，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看向他的眼睛。
戴维退后了步，笑着摸了摸脑袋：“我能有什么事啊！我还教训了下那个想打我主意的家伙呢！呵呵……呵呵……”
马克拍了拍戴维的肩膀：“是啊，看不出来你这家伙挺厉害的，竟然戳瞎了科恩的左眼，还打得杰瑞米的下巴骨裂。要不是今早他们被压来兰登医生这里，我们都不知道昨晚那个人是你呢！”
戴维看向尼奥，故意做出愤怒的表情：“喂，你不会真的帮那两个混蛋治疗了吧？应该让他们流血流死！下巴的骨头烂在肉里面！”
尼奥依旧盯着戴维看，这让戴维越来越心虚，就怕被他看穿自己的软弱。
“你跟我过来。”尼奥沉下声音拉着戴维走出门去，“马克，今天戴维的轮岗是哪里？”
“那个，早上休息，下午是图书馆。”
“谢了！”尼奥掏出包烟扔给马克。
“喔——lambert＆butler？小子你有料啊！”
戴维被拉扯到了尼奥的诊室，门被关上了，尼奥坐在病床上，冷着脸看着戴维。
“你……你领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又没有受伤。”
“脱衣服。”
“什么？”尼奥的脑子被他用笔记本电脑拍傻了？
“我叫你脱衣服给我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尼奥有些不耐烦地把戴维拉过来，利落地捞起他的背心，查看他的肩膀和手臂，发现除了被科恩勒住的地方有些淤青之外，没什么外伤。
“我说了我没受伤。”戴维撇了撇嘴。
“没受伤你副要哭了的样子？”尼奥叹了口气。
就是这么句话，让戴维的眼睛酸了。
“我早就和欧利文说过你不合适了……我也可以代替你的角色来接近安东尼，可那个家伙偏偏说安东尼会产生与我正面交锋的兴趣，因为我和他是同种类型的人。但是你却可以令安东尼放低戒备心。”
“因为我比你蠢呗。”戴维知道欧利文瞧不起自己。
“喝点什么吗？我有把家里的咖啡带来。”
“好哦。”戴维点了点头。
在尼奥的诊室里待了两、三个小时，有人敲响了诊室的门。
“看起来你有活干了。”
“我猜不是。”尼奥略带深意地笑，打开门，外面着的竟然是欧利文。
“欧利文？你……你来做什么？”戴维结巴了起来。
对方走进来，随意地脱下外套，坐在尼奥的那张转椅上，看向戴维：“尼奥叫我来和你谈谈。你有什么问题想问吗？这次我都会回答你。”
被欧利文这样说，戴维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天知道他积攒了少问题得不到解答，如今却不知从何问起。
诊室里片沉默。
还是欧利文先开口了。
“我知道你直想问我，我是不是把你当成没有思想的傀儡娃娃，只需要你按照我的指示步步去做。”
戴维苦笑了下，你还知道我是这么想的啊？
“我不是这么想的。”
“哦……”然后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直看不起你？”
“难不成你很敬佩我吗？”戴维嗤笑了声。
欧利文微微皱眉，旁的尼奥用肩膀顶了他下，欧利文似乎勉为其难地说：“是的，我敬佩你……像蟑螂样的生命力，能够在垃圾样的环境中生存。”
戴维抬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你果然瞧不起我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似乎有什么困扰着欧利文，他伸手遮住自己脸，手指用力地按进头发里，显得几分变扭，“你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成天副活的不知所云的模样，看见你认为漂亮的女人就要上去搭讪，明明没本事却超级爱面子……”
不用这么贬低我吧，戴维的脸垮了，就连尼奥都忍不住耸动着肩膀。
“但是我羡慕你。你有别人没有的天赋，你能从幅画里看到作画者的感情，这就意味着你的感觉比其他人敏锐的。我有时觉得为什么这样的天赋会给像你这种浑浑噩噩的人，有时候又觉得，我应该教会你怎样使用你自己的天赋。”
“这就是你为什么给我看那些书的原因？”戴维的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因为这个答案而跃动了起来。
“……是的。”欧利文闭上眼睛，似乎和戴维说话是件非常容易疲惫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如果你不是把我当成提线木偶，那么我希望你能将我当成同伴。也许我真的不是个聪明的同伴，但是我想问你，安东尼的那把钥匙是用来开启什么的？”
第27章
“开启个保险柜。”
“那么保险柜里又有什么？”
“俄国女沙皇叶卡特琳娜的沙皇彩蛋。”
“你想要拿到这个彩蛋的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让欧利文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几秒钟之后，他才缓缓道：“为了把这个彩蛋还给它原来的主人。”
戴维从对方的表情看出来，他可以问的问题已经到此为止了，再问下去，那将是欧利文所不能吐露的东西。
戴维看着对方的眼睛，正如欧利文所说，戴维对于他人的感情是敏锐的，就像此刻他清楚地体会到欧利文心中的苦涩与伤痛。
他想要把这种痛藏在心底的最深处，甚至于想要遗忘，但是却又因为那么珍惜而难以自抑地怀念。
如果是为了抚平你的伤痛，那么好吧，我会留在这里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知道了。”戴维顿了顿，“只是不要让我再像对付霍顿的时候那样，完成了第步，却不知道第二步是什么。”
欧利文了起来，他伸手揉了揉戴维的脑袋。
这是他们从认识到现在，欧利文对戴维做过的最温柔的动作，却让人委屈的想哭。
直到欧利文离开了，戴维仍然捧着那杯已经凉了的咖啡。
“其实你还想问，那个彩蛋是要还给谁，对吗？”尼奥接过戴维手中的咖啡杯，“那是他大学时代的教授，对方不止传授了他很的绘画技巧，带着并不是很富裕的欧利文去到很国家的艺术展览，也是这个教授为欧利文打开了扇门，将他步步推向现代艺术家的高峰。”
“欧利文喜欢他？”
“何止喜欢？简直爱到无以复加。你可能没有见到过欧利文的早期作品，那种热烈而澎湃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开心，那么地想要将某个人直放在自己的视线里。”
“那么后来呢？他们并没有在起，因为那位教授不爱他吗？”
“怎么可能不爱？那个时候的欧利文意气风发，可不像现在这样沉闷。我在麻省理工攻读电信工程，那是个冬天，我和我的导师去欧洲参加个学术交流，然后有美国的朋友告诉我，那位教授……遭到了抢劫，身上被抢匪捅了六刀……”
戴维眨了眨眼睛，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你可以不用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了……这个彩蛋是那位教授的？”
“没错……不过就算把这个彩蛋还给教授的家人，我不认为欧利文就会释怀，他直觉得教授会出事都是因为他。”
“所以他不打算原谅自己了？他要永远自我折磨下去？”
“是啊……”尼奥好笑地摇了摇头，“艺术家还有另外个特质，那就是他们喜欢自虐。欧利文曾经说过，如果有人在冬天送他红色康乃馨，也许他会把那当做是那位教授要他忘怀过去的信号吧。”
“红色康乃馨？”戴维嗤笑了声，“在冬天里康乃馨的花期太短，很少有花店会卖。而且有谁会送个大男人红色康乃馨啊……”
吃完午饭，戴维便全副武装去到了图书馆。
为了维护人权，现在基本上美国所有州立监狱都配备了图书馆，至于藏书数量以及有没有人愿意去看书，是另外回事了。
只有表现良好的囚犯才有机会在每周二下午来图书馆里看书。
其实有少人对书有兴趣呢？只是图书馆是唯除了放风的操场之外比较自由的地方了。
在这里的囚犯很少，不到六个人。看来这座监狱里安分的人并不啊。
戴维走过排排的书架，听见呻吟和像是隐忍着什么的声音。
“叫出来啊，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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