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此,莫怕,我在此。”他的手被抓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触感,萧墨存骤然安了心,乖乖地放松,任那一波波热浪或寒意侵袭而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子如陷入棉花般软成一团,时常感到有谁往他嘴里哺些药物清水。这一日神智略清,勉强睁开眼,却看到自己与沈慕锐赤身相对,沈慕锐抓住自己双手脉门,全身大汗淋漓,双目微闭,那一阵阵炙热冰寒之感,正是从他的双手源源不断冲入自己体内。萧墨存心里一惊,就算再不明白,此时也隐约猜到他在做什么,想要挣脱,却无力挣脱,只大口喘气,拼了全身力气,也只如蚊子细哼般说了一句:“锐,不要这样,不要——”
沈慕锐睁开眼,一双黑色深沉的眸子满溢深情,微微一笑道:“我说过,无论如何,不会令你有事,放心,你不会有事。”
“不,不——”萧墨存想大声反对,想斥骂他疯了,想痛惜他无需为自己牺牲至此,但力量微弱到一句话也说不出,耳边只听得沈慕锐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墨存,莫要心觉愧疚,早在崖底们定情之时,我便说过,遇到你,我方明白当日拼死练功的目的,原来真是为了你,原来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救你一命。你放心,我只是将功力输给你,并非散功,他日勤练,也能重拾。呵呵,只要能救你一命,便是让我剖心歃血也在所不惜,莫要讲这区区功力。”
萧墨存只觉心里又酸又痛,他来这时空已久,自然知道所谓武林中人,对功力看得重于性命。若某地有增强功力的圣物或秘籍出现,则随者蜂拥而至,手段卑劣,无所不用其极。一件物品,能令平素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丧心病狂,什么情义道义,均可抛下不顾。而此刻沈慕锐竟毫不犹豫,自损功力,相救于他,怎能不令他感知那人的情真意切?他心神一激荡,只觉天旋地转,一口热血,忍不住喷了出来。
在那极冷与炙热两边煎熬,意识再度陷入模糊当中。萧墨存只苦苦挣扎着,这一次却昏迷得极不安稳,周围仿佛嘈杂喧闹许多,不知名的骚动、不安、暗涌、焦虑,似乎从外界正源源不断地侵入,即便身处昏睡当中,却也似乎感受到来自外面的波动,睡得极不安稳。到得后来,他几次模糊醒来,却不见沈慕锐身影,只见到红绸,虽没有询问,却也从红绸强颜欢笑的面容中看出眼底的担忧。
偶有一日,他睁开眼,终于见到沈慕锐,脸色疲惫不堪,身形仿佛瘦削不少,抱着自己的臂膀,似乎也不似平时有力。萧墨存隐隐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挣扎着问他:“怎么了?”
“没事。”沈慕锐亲亲他的额角,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点事,”沈慕锐迟疑了一下,笑道:“莫担心,我会处理好。”
萧墨存勉力环抱他的腰,伏在他胸前道:“你的功力……”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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