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无法从吴霜口中得知杀害方远的动机，但从吴霜仇视警察的态度来看，他们似乎也并不需要太多的解释。

但陆少英一直都对吴霜为什么会盯上白言而疑惑，可是当他调查到十年前一起和吴霜相关的恶性凶杀案后，他似乎有了那么些理解。

十年前一个警校生用残忍的手段杀死了一家人的事陆少英还有些记忆，因为自己跟白言都是那所警校毕业的。

这样的渊源再加上吴霜杀害方远的事件，让人不难猜测吴霜是因为家人遇害而对警察产生的报复心理。

虽然这样的解释有点牵强，但对于如今已经死无对证的吴霜来说，已经是能够做的最有可能性的推测了。

丢开手上的档案，陆少英又点着一根烟叼了起来，他靠在自己的椅子里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缓缓转动的风扇，像是发呆又像是在沉思。

他想起这前两天自己去医院的时候，白言和楚蓝对自己做出的解释，虽然说那个解释在他看来更像一个宣告。

算了……既然他们觉得合适而且那么坚持，那自己也没有多少理由去否决阻拦了，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权利去那么做。

说实话在楚蓝面对陆少英，并且亲口说出自己和白言的关系时自己已经紧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好在白言从头到尾都在一旁紧紧握着他的手，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鼓励和安慰。

在废弃工厂中的那一次经历让楚蓝对白言变得更加坦诚，而且大概是因为忽然回忆起了被自己遗忘的那段记忆，楚蓝的心里障碍也因此渐渐化解，脸上的表情还是越来越丰富起来。

还有那一天被吴霜打晕的易茗，也不知是不是该说因祸得福，受到惊吓的的易茗在头上的瘀伤化开之后说话开始变得顺畅起来，虽然一紧张还是会结巴，但平时交流完全听不出结巴了。

而在这圆满的结局里唯一让人遗憾，让楚蓝难过的则是小黑。拼命保护他的小黑并没有侥幸活下来，吴霜那一枪正中小黑的内脏，而之后被踢飞时候的那一脚也加重了小黑的伤势。

事后白言的腿伤好了点之后，楚蓝在他的陪同下将小黑葬入宠物公墓。这让楚蓝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小时候那次绑架事件里，同样为了救他对抗坏人而死的小白。

白言看着脸上浮着淡淡哀伤的楚蓝，将他揽入自己怀中亲吻着他的头顶。

“白言，以后我们不要任何宠物了。”楚蓝忽然出声对白言说，他知道这段时间为了安慰自己，白言暗地里吩咐秦青去寻找跟小黑相似的狗。但他却觉得，这根本没有必要。因为无论新领来的小狗无论和小黑多么相像，都不会是小黑本身，这种类似于移情的行为会让他心中的愧疚更深。

“好。”白言宠溺的笑道，心想回头让秦青把新找的那条小狗送陆少英那去好了，反正他之前还嚷嚷着想养条狗来着。

楚蓝听到白言的答应后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他：“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的兴趣，我也不在乎那些与我无关的旁人。但是白言……”

楚蓝抬起手轻轻的拉住白言的衣领，一脸认真的表情让白言也不由自主的严肃了起来。

“无论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还有一个我。”楚蓝说的极为缓慢，一字一句不光是说给了白言，更是将其刻在自己的心中。

白言一怔，眼中的温柔再一次流淌出来，他抬手将楚蓝拽住自己衣领的手包裹在掌心，然后缓缓低头用几乎要吻上楚蓝的姿势对他做出自己的承诺。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楚蓝，永远不会。”

他们不知道未来的某天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如何，只要两人能够在一起，那么无论遇见什么都不会让他们彷徨。

罪恶仍会继续，然而正如前人所说——黑暗与光明永远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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