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云坐起身来,才看到船已靠岸,他满怀戒备地瞪着对方,发现这人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从头顶寒到脚底板。
本来同是男儿身,在他面前换换衣服也没什么好扭捏的,可是南云自己男女通吃,对这些事情清楚得很,再加上刚被吃了点豆腐,羞恼交加,又怎么肯当着这人的面宽衣解带,于是赌气道:「我不换了,告辞。」
言罢,他像逃命一样跳起来往外跑,结果又被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来,男人不顾他的挣扎叫骂,硬是把他剥了个精光,然后一件一件给他套上干衣。
南云骂到嗓子都哑了,然后声势渐歇,发现对方虽然动作粗暴,倒也没再非礼他,不仅给他换了衣服,连鞋袜都亲手为他穿好,让他不禁纳闷,于是没好气地问:「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开始时吓得他肝胆俱裂,以为后庭不保,没想到竟是虚惊一场,让他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这个行径古怪的家伙更加好奇。
这男人对他挑衅的问话充耳不问,扶他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后会有期,南云。」
被一个初见之人直呼姓名,让南云有些不快,觉得这人简直粗野到极点,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他还是先走为妙。南云狠瞪了对方一眼,飞快地跑上岸,转眼间跑得不见人影。
这种欺软怕硬又好逸恶劳的个性真是一点没变,男人目送他消失,摇摇头回到席间,对上秦戎了然的目光,他给自己斟了杯酒,道:「秦兄,我打算在郊外购一座别馆,还请秦兄多多费心了。」
「小事一桩。」秦戎抚着手上的戒指微笑,道:「啸城,为兄先祝你马到功成,手到擒来。」
韩啸城望着南云离开的方向,举起酒杯与秦戎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南云游湖游得一肚子气,回家喝了姜汤,踢桌子摔板凳地发泄了一通,自己也觉得没趣,便无聊地回房躺着去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越想越恼火,他算是看清了那群公子哥儿的嘴脸。
他南家有钱的时候,一个个紧着巴结,称兄道弟,鞍前马后地讨好他,现下看他家排场不如往常,便一个个眼睛生在额角上,敢当众调笑于他!
南云忿忿地捶床,那群混账,害得他落水不算,竟然没一个伸手营救,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挥金如土,敢情都喂了白眼狼。
不仅如此,若不是他失足落水,又岂会被那个怪男人欺负?南云羞恼交加,恨不得提刀剁了那人的爪子,忆起当时的情景,顿时觉得被碰触过的地方微微发热,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当时只有他们两个在场,虽然有损自尊,倒也无伤颜面,否则若是叫人知道他南云少爷被一个男人扒光衣服乱摸,他的脸往哪儿搁?
为了修补自己出现裂痕的自尊,南云决定去小倌馆找个漂亮少年来春风一度,去去一身的晦气。
他喜颠颠地跑到账房提钱,却一个铜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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