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顾青城叫川儿把燕真叫了出来。顾庄主让燕真往后别只管在小榭里呆着,即日起日日早上都上冶铸房那头去,说他自有事项要指派他去做。头一样就是要他督造那支四节镗,因三山派验收了那支四节镗后,若好用,就要他们青城派打制数百支出来供他们派里上下弟子使用。故而这头一支一定要造好,叫人满意方可。
这么的,顾青城想禁锢住这燕真,叫他日后只得听自己一人差遣的想头也给断了,因他日后直接就由庄主那儿领命,横竖与自己也是没什么关联了,而以他的才干,定必事事叫庄主满意,那样就不必用太多时日,庄主对他的指望一定大过对自己的。
顾青城光是这么想着,都觉得心中有些寒意。但也不曾在他父亲面前显露了出来,只听着他父亲认真交代燕真的一些事。这顾庄主走后,燕真还想留在他大师兄这儿跟他说会儿话,哪知他大师兄一副不大舒服的模样,他也就不便强行留在他大师兄房中,只关照他大师兄要保重身子,便退了出去,回他自己厢房里去了,也好准备一些明早去冶铸房要用上的东西。
这天晚上,三更将阑,这夜里的凉气都起来了,这个顾大少爷还是睡不下去。在他那床绣了大红牡丹的衾褥里翻滚了一会儿,还是合不笼眼,心烦意乱的滋味他算是尝到了。他平日里就心事重,这会儿一想到他师弟凡事都压过他,日后一定在众人心里的地位是要将他取而代之的,那他日后可如何服众,一想到了这些个,他便夜不能寐,索性坐起身,披了身衣裳就朝屋外走。
这夜也巧,本来像燕真这种吃得睡得的人,是一合眼便直睡到天明的。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晚膳时汤喝多了,竟然起更了,顾青城披了身单薄衣裳出房门时,他正好也出房来要去茅房。一出来便见他大师兄披着衣裳像是要朝小榭外走去似的,便问:“大师兄,这么晚了,你不睡吗?”他大师兄一晚上都被这人的事情烦扰住,哪知出房门来透口夜里的凉气儿还要见到他一张脸堵在眼前,真是烦不胜烦,小性儿上来,索性连话都不要跟他讲了,只刮了他一眼便直朝小榭的那院门外走去。
燕真在后头叫也叫不住,加上他又内急,便先跑到茅房里去解手去了。他还当是他大师兄只出小榭在那个院门口站站,哪知他出茅房后走到了院门口又不见人,他还折回他大师兄房里,想看看是不是人已回到了,哪知也不见人。他就急了,想着之前也不见大师兄穿戴齐整了,只那样散乱地披了件单衣就到外面去瞎跑,谁知在外头会不会遇上什么不测。且哪怕没有什么不测,这夜也凉了,他穿得那样单薄,定是要受凉的。
燕真由他大师兄房里出来便追出了小榭。这整个青城山庄是建在一个矮山坡面上,几乎占据了一个面,而这矮山头的另一面是荒着的,也没有人家。顾青城其实是往那头去了,而燕真不晓得,还当是他大师兄还在这一头,只是往坡下走去了,因小榭建在这一侧坡面的较高处,他大师兄若想四处转转去散散心,也就只有就着坡往下去。
燕真找了一会儿,就是寻不见人,只得又往小榭那个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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