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月间,在北面那头的顾庄主自得了消息,知南面燕真侄儿不自寻出路倒还好,一自寻了出路就有这样一条康庄的大道给他走,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这都不出一年,就成了劲敌,那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不禁忧心起自己这庄子与儿孙日后的长远事起来。想自己两个儿子只守得眼下小安与安于这一方太平,素日里做的事情又是那样的没有前景展望的,只是陈陈相因,都是些旧事物,怕如此一来,不出几年,这山庄便会败落下去。
顾庄主为此一连担忧了半月有余,直至九月间,也仍是不见有舒眉展眼的时候。而这段光景里,顾青城也是烦郁的,自那回与那个无情无义的师弟通了信之后,知道自己不论是怎样的情意表抒过去,得到的也不过就是他几个字的浮言答复,非但无情意在里面,还净是写些规谏、劝诫的话,听了后更叫人心头不舒服。自那次后,他便再没有给他师弟去过什么书信了,端看这师弟要如何一日日、一月月地远自己。
因而在这段光景里,顾青城虽是烦郁的,却到底还是沉住了气的,只是不时心中还是会想着:若这师弟真不主动寄书信过来,怕真是有意在远我了。
他还是偶尔有提笔写上些东西寄过去南边的想法,可每每提了笔起来,就又放下了,想着自己若真这么做了也真是无趣,这都一年的三个季已过去了,那人统共给自己寄来的字竟不超过四十个,若对自己还有一点点惦念,也不至于疏淡至此。
他也因此就一直沉住了气,哪里知道沉不住气的反倒是顾庄主。九月中旬的一天晚上,这合家在庄主这院用晚膳的时候,顾庄主问顾青城道:“青城,近来可还有收到燕真的什么书信了?”顾青城摇摇头,顾庄主静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讲话,因他心中也在测度着,想是那个燕真侄儿自一去便不再与这庄上有什么书信往来,也不往这处庄上知会些他那头庄上的进展,事事隐密,且又是一开始就拣了那样一个南边的庄子谋求发展,想来就是一开始便有意而为之的了,就是要与这里割裂清楚,也好日后他抢生意时不用讲求太多情面。
一阵静默过后,顾庄主对顾青城说道:“青城啊,你与他过往倒是一向好处,他于那边镐邑业已扎稳了脚根,竟就这样名头相当响亮了。可他到底与你做过几日的师兄弟,我又与他父亲有那样的交情,你去看望一下他也是应该的。”说来说去那意思就是要顾青城南下探探敌情与虚实,也不能坐等着这燕真将满天下的生意全网罗到他一人的庄上去。且顾庄主还有一个想法,他觉得这个燕真原是因来了他这庄上才学会的一些锻造工序,现在出去了,有了好的发展,也是因当初由自己庄上偷得师才会发展得如此容易,那现如今让自己儿子去他那里一探究竟,也是应该的。难不成只许他偷师不成,难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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