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不许闹。”
“……”电话那头的小孩儿难以忍耐地抽噎,声音又委屈又悲凉,凄惨道,“哥哥,呜呜,我想你。”
这才半天不到。季劫想象远方满眼泪花的弟弟,几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果果,让妈妈跟哥哥说几句话。”幸好一旁的母亲过来解围。
“……妈妈抱着我,我也要听哥哥说话。”
季劫把话筒移开,没让对方听到自己口中的叹息。
母亲温婉的声音流淌过来:“季劫,刚刚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洗澡。”
“那边怎么样?见到管叔叔一家人了吗?”
“嗯。”
“明天开学,你让管叔提前帮你收拾好东西,别忘了带书。”
“好。”
……
尽管两人谈的都是季远听不懂的事情,他却沉默地坐在母亲腿上,眼睛瞪得浑圆,仔细聆听远方哥哥的声音。
毕竟是六岁的小孩,也忍耐不了多长时间,很快便用哭声打断两人的对话,哀求道:
“哥哥,我要——跟你——去北京……”
他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很快就说:“季劫,我先挂电话了。你爸爸晚上要给你打电话,你——千万别忘了接。”
季妈妈那么了解季劫,当然知道刚刚说得‘我在洗澡’是借口。要说季劫与父亲两人脾气都是一般强硬、倔强,很少有谁能主动妥协,因此不是特别合得来,在家里除了季父单方面的斥责,两人很少交谈。
季妈妈明白,季劫之所以不接电话,很有可能是为了逃避与季父单独谈话的机会。
季劫听到季妈妈说的话,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再说吧。”
挂断电话时,还听到自己弟弟凄厉的哭声。
就因为那哭声,季劫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许久许久都没有动弹。
六点钟管天任过来邀请季劫到他们家吃饭,被季劫拒绝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实在是懒得到更加陌生的环境认识陌生的人。
管天任见季劫心情不好,也没强求,安静的关上门,只开了一盏夜灯。
但过了十分钟,管天任又端着几碟儿盘子回到这里,一边用热水烫筷子一边说:
“还是吃点饭吧,明天还要上学。”
餐桌上有两素两荤四道菜,两碗米饭,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胜在分量不小,足够果腹。
季劫在飞机上只喝了几口可乐,加上那四块鱼也不够,现在确实饿了,于是穿好衣服坐在餐桌旁边。
管天任见他起来,露出微笑:“我爸做饭很好吃的。快来尝尝。”
季劫一愣,心想怎么是他爸爸做饭?
但他心情不好,也没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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