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妈在旁边抽泣着,说:
“……你爸爸他一直说你心脏不好。其实这是遗传病啊,早该想到他比你还严重,以前老季胸口疼就没当回事,这回……呜呜……”
母亲哭得伤心,听得季劫一怔,喃喃道:
“什么?怎么……我爸怎么了?”
他听杨怀瑾说得好像是因为有人有关系所以才保外就医,压根没想到季文成是真的生了病。
季妈妈哽咽着哭,几乎说不出话。
季劫抖着手掀开季文成的被子,就发现季文成胸口上还有手术后的痕迹,下面还插/着尿管,不知道有多疼。
季劫帮季文成掖好被角,稳了稳心神,问母亲:“爸还有多长时间能醒过来?”
“麻药劲是过了,就是一直没醒。”
季劫说:“那让他睡吧。您吃饭了吗?”
眼看着就要到晚上十点了,季妈妈点点头,说:“我吃过了,你还没吃吧?先喝点水吧,这里还有茶。”
季劫一路赶过来,也就能在飞机上点什么。经济舱的饭菜比头等舱更让他难以忍受,中午随便吃了一个拳头大的面包。但他情绪激动,现在也没觉得饿。
季劫打开水杯,一口一口喝水,只感觉喉咙那边好像梗着什么东西,吞咽都很困难。
季劫问母亲季远到哪里去了,母亲回答说季远下午在上课,晚上有补习班,上完补习班太晚了,就让他一个人在家里。
季远今年读二年级,一个人在家太勉强。季劫不放心,让季妈妈回家照看弟弟。
“没事,隔壁家的王阿姨说让他儿子陪季远睡觉。就是季远的同学。”
“嗯……”季文成的房子被调查后,家里人就搬了出来,住在一个不到二百平方米的楼房。离季远学校近,倒也挺好。季远跟季劫一样怕生,不愿意去别人家。只好麻烦邻居帮忙照看。
那王阿姨早就离婚,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平时寂寞的很,因此也很喜欢季远这个小孩。
谈了会儿季远的事,换了另一位狱警过来看守。季劫对待他们非常排斥、警惕,一直忙到凌晨三点都不想回家睡觉。
季妈妈看季劫铁了心要留下来,叹了口气,在旁边支了张小床,让季劫躺在上面。
季劫不肯,让季妈妈睡,季妈妈说我一会儿回家拿点东西,你就不要管我了。
可季劫知道这是推辞,死活不躺。季妈妈无奈下只得在床上睡,季劫则靠坐在椅子上。幸好是夏天,比冬天好过一些。
三点钟正是最困的时候,季劫本想强撑着坚持一晚。但他情绪波动太大,又累了一天,医院里太闷热,他朦朦胧胧间就睡着了。
但他没敢睡死。门外就是看管季文成的狱警,万一他们趁自己睡着了把季文成带走怎么办?所以他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这回……换他来……
季劫太累了,低着头紧闭双眼,时不时颤一下,身体蜷在一起,眼底疲态尽显。大约四点钟的时候,季劫突然感觉右脸有些痒。他猛地惊醒了,坐直身体向四周望去,在看到右脸上的东西时,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他看到季文成吃力地抬起左手,非常,非常轻的在他右脸上碰了碰。那力道本来不会让季劫惊醒,但他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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