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琪道:“季劫。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但你身边一直跟着管天任。我在等,终于等到这天。”
季劫听她说着这些,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于是一直保持沉默。
曾永琪看着季劫,眼睛湿润,她说:“你不是想找一个对你完全坦诚的恋人吗?”
“……”季劫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的。
“我可以的。”女人坚定地说,“我这三十年来所有窘迫的时刻都被你见过。我可以对你完全坦诚。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么胖。”
曾永琪并不像管天任一样慢慢瘦下来。她仍旧胖,季远一看见曾永琪就皱眉,并不想把她介绍给哥哥。
但曾永琪告诉季远,自己是季劫的同学,暗恋季劫快二十年了,一直在等他,并且一直未嫁。
季远之所以让曾永琪和季远相亲,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曾永琪给自己的感觉,有一点点像管天任。
季劫喝了一口水,他看着曾永琪,很认真地问:
“我有个问题。如果此刻我们两个被关在一间密室,只能有一个人逃出,另一个人必死无疑。你会怎么样呢?”
曾永琪看着季劫,斩钉截铁地说:
“我会让你离开。我不会看着你死。”
季劫将杯中的水饮下,说:“好。谢谢。我能问问为什么吗?……这种事,不应该由我这个男性来做更合适吗?”
“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女人这样说。
季劫觉得喉咙处好像哽住了东西一样,非常难受,半晌,轻轻说:“……对不起。”
回到家的季劫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关上灯,黑暗中季劫点燃一根香烟,四处弥漫着让人窒息的白色浓雾。
季劫无声地看着黑夜里猩红色的烟火。他觉得自己走来走去都没走出管天任的怪圈。
和所有女人相亲时,想的都是管天任。
遇到谁都想和管天任做比较。然而有谁能做的比管天任更好?比管天任更爱他?
管天任!管天任!
季劫把一整个烟灰缸的烟蒂都狠狠扔到外面,打开窗户,让十一月的冷风挂进房间。
管天任那边状况并不是那么好。
管妈妈发现自家儿子不说话了。
自从那天回到家,管天任就躺在床上,一整天都没下床。看到儿子的反应,管家父母就猜到人家季劫不要管天任了。两位老人一边流泪,一边心疼。
他们围在管天任床边,发现儿子醒来后就尝试跟他说话,可无论怎么试探管天任都不说话。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没什么反应。
之后又过两天,管天任说了他这些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的是‘新年快乐’。
长时间不说话的管天任吐字缓慢,沙哑,但言辞清晰。
现在还不到十一月,离新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管爸爸第一个听清管天任说的是什么,转过头,狐疑地看着妻子,问:“新年快乐?什么新年快乐?”
妻子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指了指外面空了的鸟笼,说:“新年快乐?那个新年快乐?”
原来管家以前养过一只八哥。
那八哥品种并不名贵,但据说善于学舌,极易出语。管爸爸为了让那八哥说话,尝试过许多种方法。可那八哥从来不说话,于是管爸爸就放弃了,养着他单纯为了给那栋毫无人气儿的别墅增加点灵性。后来季劫搬到这里,他非常喜欢那只鸟,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可即使这样那只鸟也不说话。于是季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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