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总是被他这样亲啊亲的,都没一开始那样震惊了。非要说的话,自己还总喜欢往管天任背上爬呢,其实都差不多……差不多……
被搂住脖子的季劫这样想,被管天任亲上嘴的季劫这样想。但当管天任的舌头伸进来时,季劫就不这么想了。
舌吻什么的果然还是需要时间磨合,季劫把管天任推开,有些尴尬的别过脸,说:“你等等,再等等。”
管天任眼神有些复杂。
他伸手摸季劫的下面,以前没告白时季劫明明能很大方、很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把那地方让管天任摸,可现在却不让碰了,掩饰着骂道:
“说了等等,喂,你别摸,要硬了……”
管天任垂下眼帘,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三年了,在他看来两人关系跟以前还是一模一样,甚至有些倒退。感情进展太慢了,慢的让他心慌。
但管天任的急切季劫不知道,他还在想怎么跟母亲说自己跟管天任的事情,一点都不着急。
拿到司法考试合格证书后,管天任开始准备自考,拿a类律师资格证。对于管天任来说,自考真的不难。
让他为难的是,自家父母好像发现管天任的性向了。
以前管天任说季劫要他陪着一起睡,管家父母就觉得不对劲。他们心说季劫挺大一小伙子怎么可能让天任陪,肯定是管天任自己想跟季劫玩。管家父母都知道季劫口硬心软,明白管天任能劝得住季劫,一开始没往心里去。
后来季劫到了大学,管天任竟然还和季劫一起睡。俩年轻人不知道在房间里做什么,一出来就看见季劫脸红,当然要多留心。
管家父母商量着,由管妈妈主动跟管天任谈。
当年管天任高考没考好,那样温顺孝顺的儿子第一次跟父母和季劫发脾气。这些年管天任做事也真的是拼命,管家父母看着儿子这样努力,都不忍心跟他大声说话了。
管妈妈跟管天任谈完就哭了,口中说道:
“爸妈早就知道你以后可能没有孩子了。没关系,我们能接受,但你不能害了小季啊。多好的一个孩子……”
“你俩都是我们的儿子,这,这可怎么办啊?”
管天任沉默了。
管天任知道自己喜欢季劫不对,是不正常的。有段时间他也厌恶这样的自己。可似乎所有人眼中,都是他害了季劫。
“我没想害季劫。”管天任平静的说,“我只是想对他好。”
管家父母一个个都红了眼圈,心说这可怎么跟季家人交代。
听说季劫还没接受管天任时,他们简直是松了口气。
管爸爸没有管妈妈接受能力高,忍了半天还是扇了管天任一个巴掌,骂道:“畜生!”
季劫这边在忙期末考试的事情,没感觉到管家人心惶惶的氛围。他没想到管天任这么快就被发现。在季劫的计划中,应该是等他毕业,两人都能有稳定的收入时,再跟家里说。
期末时学校的学生都会拼命的复习,季劫也不例外,他以前一个星期回家一次,现在不了,要离家一个月,等考完试再回去。
季劫不愿意去图书馆,因为那里面人太多,人员进来进去,周围坐着的人不停更改,会让他心烦。
季劫就在自己租来的房子复习,给家里的电话还是要打的,不过他发现管天任跟自己说话越来越……
让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直到考完试那一天,季劫跟管天任说我要回家了,管天任说了句:“那好,你等我。”
当时季劫不知道管天任说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当他回家时,却没有见到管天任的人。
季劫‘咦’的一声,愣了,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找了好几圈,问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管家父母:
“管天任去哪里了?”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自那天后,季劫就再也没联系到管天任。
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年。
季劫在大四时拿到了注册会计师证书,之后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由于工作强度大,季劫不再亲自参与,而是挂靠在不同的事务所。那时cpa还没现在那么多,挂靠给的丰厚,要季劫的事务所也不少,季劫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拿钱。
季劫性格懒散,偶尔去帮帮同学自办的企业,其他时候倒也活得轻松。
活得一轻松,就容易瞎想。
季劫有时候挺恨管天任的。他走的太干脆,说都不说一声。一走走这么多年,也不跟季劫联系。
世界这么大,怎么找一个故意躲着自己的人啊?
更何况,现在季劫都不知道,管天任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算了,躲着就躲着吧,季劫现在生活挺好,年收入小说也有百万,根本不用依靠别人。
只是偶尔想起管天任,季劫还会怒从心中起,一瞬间控制不住自己,那时候家里的摆饰、挂架就遭殃了。因此附近的家具城最喜欢季劫,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新装修,沙发这样的大对象都搁不了半年,季劫还拿到了不少打折卡。
现在大学生创业都很辛苦,季劫的大学同学李晓阳创业七年了,资金还是短缺,她甚至需要亲自拉资金。多数情况会叫季劫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叫季劫啊?因为季劫一表人才,就算不说话,站在那里也让人觉得靠谱。
季劫心说自己的长相已经很不靠谱了,其实有人比他更……
这样想,心情更糟糕。
李晓阳是曾经跟季劫告白然后被毫不留情拒绝的女孩之一。她性格豪爽,极有耐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晓阳还是没放弃。季劫都跟她说:“你别总跟着我,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
李晓阳却哈哈一笑,说:“没关系啊。我知道,我们是哥们儿嘛。”
那天下午,李晓阳又给季劫打电话,说让他帮忙拉拢资金。季劫平时没事,想着帮帮忙也没关系,于是同意了。
“我今天有事,不能跟你一起去,我让公司的老吴陪你行吗?”
老吴是公司的高层,长得一板一眼,非常严肃。不仅长相如此,性格也古板。
季劫不喜欢老吴,问:“我不去行吗?”
“不行。你知道今天见的人有多厉害吗?”
“……”
“我听说他们公司的代理也二十七八岁,工作很拼命。你说,你就不能跟人家学学?”
季劫不甚在意:“我也很厉害好不好。”
当年他在家看了一个月的书就去考注册会计师,然后高分通过。
“我知道啊,我只是说你应该跟人家一样勤奋。”
“你是我谁啊?这么管我。”
“……”
公司的人都知道,惹谁不能惹季劫。他看上去清秀文弱,但后台很硬。季劫还在事务所上班时,有一次有人把文件在季劫面前摔了一下,吼了几声,第二天人就被辞退了。
季劫后台太硬,而且更让人无力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季劫的‘后台’到底是什么。
连季劫自己都不知道。
走在季劫前面的老吴絮絮叨叨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季劫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老吴染黑的头发下一点零星的白发,他现在做事怎么都提不起干劲,尤其是赚钱多了,更懒得努力。
家里人都不逼他,季劫也没有要养活的人,什么都无所谓了。
只是偶尔,季妈妈迟疑地问季劫什么时候交女朋友,才会把季劫隐藏得静如湖水的心,再次荡起涟漪。
乘坐电梯到酒店三层,季劫跟在老吴后面,漫不经心地‘嗯’几声,表示在听。
当他看见酒店里端起水杯低头饮水的男人时,季劫第一个反应是,皱眉。
季劫看向他时,男人正好抬头,也看到季劫的脸。
那男人手中的水杯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男人还和以前一样,眉眼温润,但比二十岁的时候成熟了许多。
毕竟都七年过去了,季劫也从原本刚出大学的小年轻变成现在这样。
老吴先被男人不小心砸了水杯的举动惊到,随后立刻无视,由着服务员清理,非常热情地迎上去,和男人握手。
男人立刻站起来,有些拘谨的模样。
季劫跟在老吴身后,离男人三步左右的距离,也不上前,因此不能握手。
老吴介绍道:“这是我们公司的季劫。小季啊,这位是管天任管律师,好像跟你差不多大,也是年轻有为啊。”
“……”季劫看了管天任一眼,顿了顿,‘嗯’的一声,也没伸手,显得有些冷漠。
老吴尴尬了一下,道:“坐,我们坐。”
现在谈事都讲究雅趣,不再在饭桌上商谈,随便找个茶楼就能聊起来。
刚才管天任站起来的时候,季劫看了看他。管天任还是那样的身高,但显得更精瘦,贴身定制的西服把男人的肩膀线条显露出来,一点都不空荡,煞是好看。
季劫靠在沙发上,垂下眼帘。只要季劫不去看管天任,管天任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季劫身上。
于是季劫抬起头,管天任就有些僵硬的偏过眼,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看季劫了。
季劫不喜欢喝茶,但拿起茶杯,把茶水喝下,脸颊像仓鼠一样鼓起。
管天任就更明显地看他,看他脸,看他脖子,看他喉结。
连老吴都发现管天任的心不在焉了,过了一会,狐疑地问:
“你们俩是不是认识?”
管天任向后坐了一下,用手指托起下巴,紧张得手里都是汗,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季劫抢先说:
“我们只是邻居。”
季劫抬起眼,眼睛黑而亮,但没有什么情绪,显得有些冷清,说的话也是。
管天任手猛地一抖,他见到季劫后小动作就忍不住的变多,管天任无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巴,对老吴说:
“季劫他……说的是我们不动产之间的相邻关系。”
老吴一怔,心说这律师就是不一样啊,还顺便帮他讲讲相邻关系。
“其实……我们是好朋友。”管天任笑了,手心里都是汗,“我们关系……”
“我们关系不怎么样。”季劫垂下眼帘,淡淡说,“都快十年没联系了,差点没认出来。”
管天任心脏跳得极快,偏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
老吴看出来了,这管天任明显是想跟季劫叙旧,于是大声笑了,迅速和管天任谈完投资事宜,问:
“不知道管律师有什么看法啊?”
管天任坐立难安,还要保持冷静,说:“您叫我小管就行了,别这样客气。资金的事情都好商量。”
“哈哈,我就喜欢管律师这样豪爽的人。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详细聊聊啊?这地方不行,”老吴笑得眼睛旁边的皮都皱起来,道,“下回我还带着小季来。你们认识,年轻人还好说话。”
说完老吴站起来,打算收关回去。季劫也站起身来,微微点头,管天任急急跟上来,向前一步握住季劫的手,说:“季劫……”
中间夹着一个老吴,管天任就伸手过来,三人都愣住了,老吴回头看季劫,就发现这个看上去平平淡淡的年轻人此刻眼里是隐藏不了的愤怒,凌厉,那眼神让老吴都呆住,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季劫话都没说,抬手把管天任手甩开,低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留下面面相觑的管天任和老吴。
老吴看季劫这么给管天任甩脸色看,额头上都出汗了,也不知道怎么说抱歉的话,只能略带埋怨地说了句:“嗨,你看季劫这小孩,还是年轻啊,一点都没您沉稳。”
管天任都没听老吴说的话,眼睛一直看着季劫的背影,直到季劫离开了,手还在抖,勉强笑了笑,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体面的圆场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管天任拿起包,就往电梯那边跑,看上去是追季劫去了。
留下老吴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诶?’了一声,十分不解。
季劫从茶楼里出来就给李晓阳打电话,有点生气的的问:“日,你知道今天见的人是谁吗?”
“对女孩子不要爆粗口,季劫,”李晓阳问,“谁啊?”
“管天任!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他们公司的代理叫管天任?”
“管天任是谁啊?”李晓阳跟季劫是大学同学,不认识管天任,又惊讶又无奈地说,“怎么,你跟管律师认识吗?抱歉,我不知道。”
“……”季劫打开车门,对着手机说,“行了!反正都这样了,我告诉你李晓阳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你,把我从你公司除名吧。”
“哎等等季劫对不起对不起我――!!”
还没说完,季劫就挂上电话,挂文件起步,从后视镜中正好能看到追来的管天任,季劫没做停留,直接离开。
七年前,自从管天任离开以后,季劫就不愿意回管家,自己出来工作。跟何静的合同解除后,别墅就再也没租出去,管家父母还是定期帮季劫打扫。那么大的房子,只有季劫一个人住。
季劫怕管天任今晚回来,于是拿起钱包准备去酒店住一晚。他看见管天任就有忍耐不住的怒气涌上来,估计会做不理智的事情。在季劫考虑好该怎么面对管天任之前,季劫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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