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莳的寝宫中,谭莳慵懒的眯着眼睛,任由叶青为自己绾发。
“嗯……嗯?”头发吃痛,谭莳痛哼了一声。
“皇上,臣给你拔了一根白发。”叶青笑着把那根长发放到了谭莳的眼前。
谭莳瞅了一眼自己的白发,忽的怔楞了一下。
白发?
“叶青,朕老了?”
不等叶青回答,谭莳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一张保养得很好的脸似乎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着也不过就是自己二十多岁时的模样,但是有了这根白头发,先入为主让他觉得自己看着已经老态龙钟了。
叶青看着谭莳一副受打击太深的模样,有些心酸,又忍不住噗嗤的笑出来:“臣当皇上无坚不摧,什么都不怕呢。不成想,一根白头发就把你吓成这般模样。”
作为在谭莳身边待了十多年,又一直很受宠的老人,别人如何如何怕谭莳,他的心态却越来越平稳。这人是君,他得尊着敬着畏着,但是君也是人,会寂寞,会希望能有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叶青便是一直以这么一个角色待在谭莳的身边。
这么些年过去,他从一个小小的狱卒变成了谭莳跟前的第一红人。
他知道自己文不成武不就,也自认没有治世的大才,便一直安心的伺候着皇上。若是能将皇上伺候好,那也是对江山社稷有利的福旨。而除了最初那次,谭莳再没有要将他收做男宠的意思,渐渐地他就想明白了,也把心态放正,安心的留在了谭莳的身边。
谭莳对叶青的确是十分喜爱的,虽然不是什么决定聪明,也不是有着大才干大野心的人,却十分的贴心,守本分,心思细腻,自然有着自己独有的优点。
他见叶笑他他也不生气,只是不免有些为这根白发感到郁卒。
忍不住再问了一遍:“叶青,朕老了吗?”
叶青道;“皇上希望臣说真心话,还是哄你的话?”
谭莳眼尾扫了叶青一眼:“自然是真话。”
“真话便是……皇上不显老。”叶青在谭莳紧紧地盯视中笑道。
不显老,却真的老了。三十九岁的谭莳有些责怪时光的无情。
当天谭莳任性的没有去上朝,夏朝如今被谭莳治理的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连跟着一些前朝留下的坏习气也少了很多,如今大都是在按着谭莳定下的方向前进着,为着更好的生活而努力。
政治体系成熟稳定,谭莳偶尔不去上朝也并不会造成什么大问题,他让大臣们都习惯了他的节奏,每周都有两天的假期。
绾好发后,谭莳却哪儿也不想去,今日是他休沐的日子,他百无聊赖的在寝殿里坐了坐,然后又去了御书房。
铺开白纸,他亲自磨墨,好一会儿后,他拿着毛笔蘸入墨中,吸饱了墨汁才拿了起来,却迟迟无法落笔。
许久,他在纸上落下了第一笔,却不是写字,而是画了一副肖像画。
身体,衣服,头发……连头发上玉冠上的花纹都画得清清楚楚,五官却一笔都没有画。
因为,他忘了……忘了某个一直藏在心里的人的模样。
时间可真是一种无情的东西。
谭莳在空白处题道:老去光阴速可惊。鬓华虽改心无改,试把金觥,旧曲重听,犹似当年醉里声。
写完后他将笔随意放下,看也不看那副方才画就的画。
走出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刚走过来,谭莳就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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