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竹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搞的,每一次看到祝画的时候都觉得好像自己其实是看到了一个小可怜的孩子——祝画的脑子里面其实没有很多东西,他藏不住话,什么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好的,不好的都是这样。
这件事情他憋了这么久,谁都没有告诉,本身就已经瘦了一大圈,显然是过得相当不好——而尤其是,周围的人,他甚至除了陆陆陆之外都不敢相信的情况下。
“你不必害怕。”沈青竹安抚着祝画,随后说道,“先知的存在并不可怕,妖族已经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若是你放得下心,我可以护送你回到琼华阁。”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祝画突然红了眼眶,哽咽道,“即便我回去,父亲也已经不在了……偌大的一个家,却没有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他说这个,沈青竹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是琼华阁的家事。
“你也不必这么想。”沈青竹想想,打算换一个方式,“家族之争从来都不少见,即便是身为庶子,在某些利欲熏心的家族之内也会被当做棋子……琼华阁虽然没有人对你太善待,但也没有人虐待你,不是吗?”
祝画顺着沈青竹说的点了点头,狠狠地洗了一把鼻涕。
之后他把热茶凑到了鼻尖,轻轻嗅了一口却没喝,沈青竹注意到了,才发现……祝画这是想用热水熏开自己因为感冒被堵住的鼻子。
沈青竹:“……”他觉得祝画可能没他想象之中的这么脆弱,不然以后他也不可能撑得起那么大的一个琼华阁。
虽然祝画这人掌权琼华阁之后也是因为乐善好施,加上又是琼华阁之内第一个修炼最高的人,更是拜了原书里面敖昇当做是拜把子兄弟,这种种加起来,他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人了。
敖昇不是人,暂时不算进人的排名里面。
沈青竹摸摸鼻子,最后说道,“伽罗早已从通灵古木之中离开,即便是我不管你,他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先知的存在太过孤寂,而每一任的先知都是大智慧者……祝画先不说他智慧不智慧,但是伽罗这种明明身在局中,却能将自己的心思给摆到一切之外的人,却真的能够说得上一声心思玲珑了。
反正将心比心,沈青竹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刚穿越到《最后的龙族》里面的时候,就差哭着喊着要回家找妈妈了。
“既然是如此,我便也放心了。”祝画可怜兮兮的找出了个帕子擦了擦鼻涕,随后哭唧唧的抹着眼泪,恢复了一开始沈青竹熟悉的那个样子,“之前在妖族,我是梦到过母亲会亲自将我绑起来,要将我献祭……我没有躲开,其实是想着……她生我养我,我总该要还她命的。”
祝画大概是也看到了,如果他不去,那么去的就会是他母亲。
所以他才会不逃。
而其实,以当时的妖族来说,宫里的守卫恐怕并不会森严,如果祝画真的想跑,一定是能够跑得掉的——更何况,还有人会特意放水。
可现在再多说这些,却也都是无益的了。祝画和他的母亲,生来就不能做一对寻常的母子。
“不过现在也好。”祝画眯着眼睛抬起了头,仰着脖子看着天空之上的灰色云彩,眼角有一滴眼泪顺着滑落,抵在了龙冢的草上,就连一点晃动都没有,“从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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