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两日这种中场休息的时候实在不少,已有小吏给在座的几位都奉了茶。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那名被福顺派回宫的太监便回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一名宫人模样的人。
他附在福顺身侧耳语了几句,福顺面色时而皱眉时而舒眉,竟把萧大夫人看得心悬一线,紧张不已。
语罢,那太监便退至一旁了。
大理寺卿开口道:“福公公,不知——”
福顺站起身,先给上首处三位大人做了一个拱手礼,后面带尴尬之色,道:“呵呵,倒是咱家误解圣意了,陛下说了,既然说是要给贵妃娘娘一个清白,自是要彻查到底的。”
说完,他侧首看向萧大夫人,刚好对上萧大夫人脸色的震惊之色。他灿笑了笑,又对上首处道:“这位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宫人,娘娘因不便前来,便命了身边的宫人暂作代替。贵妃娘娘已将当年之事全数告于她,待会儿需要人证或者对峙什么的都可以用上。”
大理寺卿侧举双手作揖,道一声:“贵妃娘娘英明。”
见陛下如此表现,贵妃如此作为,他的心已经放下,侧首与身侧几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轻松眼神。
与之相反,萧大夫人终于露出来到大理寺后第一个慌乱的表情。
福顺恶劣的冲萧大夫人一笑,“即是如此,那么萧大夫人就该回避了。”
大理寺卿点头称是,命人将萧大夫人请下去,又在福顺的建议下挪了一扇屏风过来,让那名宫人隐于后。
接下来便是继续问话了,首先而来的自然是漩涡之源田氏。
田氏已经被关于大理寺几日了,虽是没有被关于囚房,而是住在一个普通的房间。可不知外面情况如何,又一人被单独关着,自是饱受心理折磨。上来公堂,明显看得出比昨日形容更加憔悴一些。
大理寺卿开始例行问话,田氏照着之前的话一一又说了一遍,一旁有录事急笔奋书再做记录,这些之后都是要记档或是呈于陛下查阅的。
当大理寺卿面带尴尬之色往更深一层问去的时候,田氏却是难以镇定了,苍白面上现了一丝慌乱之色。
虽然这抹情绪很快便被掩过去了,可她在下,自是不知道她这细微情绪已被上首三名大人尽落于眼底。
这三人顿时心安,三司会审以来第一次心情完全放松。
田氏自然不是傻子,她当然清楚这其间的意思。说白了,她非常清楚当初元贵妃到底有没有行龃龉之事。而外面传成什么样子,她更是清楚至极。
像这种似是而非的流言,高明之处就在于它的似是而非与混淆视听。如若没人追究,那么不是屎也是屎了。可要是有人追究,是经不起推敲的。
田氏心神俱乱,慌乱之下选择了非常利于自己一面的说辞,道此事是以下人所办之,经手的也是下人,她只是听下人所报,下了命令,具体详细并不太清楚。
她说这话不是没有考量,五年的时间毕竟不短,当年府里那批下人来来去去也差不多换了个遍。她刻意说了此事是她身边一个叫曲妈妈的人办的,而曲妈妈是她的心腹,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如今该如何应对。
大理寺卿颔首,又命人把曲妈妈带了上来。
曲妈妈被带了上来。
她的待遇不比田氏,是与众下人婆子关在一起的。不过她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田氏的心腹,对于来龙去脉也是所知甚详,自然和田氏想到一块儿了。这几日她别的没干,而是与当年经手此事的婆子丫鬟统一了口径。
统一什么口径?自是当年被发卖的三大丫鬟都是做了龃龉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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