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现在就要穿,否则我睡不着。”
睡不着是因为你不困,韩未心里嘀咕,嘴上却说,“店铺早就关门了,去了也没用。”
“不去怎么知道。”说着,蓝渊一把拉起韩未,消失在房间中。
不一时,两人就来到白天那间成衣铺,蓝渊轻轻一点,店铺的门便化为齑粉,做完,他还邀功一般的看着韩未。
韩未只想扶额,这中二孩子是哪来的,明天小镇上一定会传出神经病半夜打劫成衣店之类的话。想到这里,韩未只想速战速决,拉着蓝渊进入店铺,找到白天那衣服,挑了一个尺寸差不多的递给蓝渊,“拿着,我们快走。”
蓝渊看了看,是和韩未一样的颜色、款式,才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衣服,“你帮我穿上。”
“你不要得寸进尺。快拿着,我们赶紧回去。”说完将衣服塞进蓝渊的怀里,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走出一条街,见蓝渊真的没跟上,才骂了句,又赶紧跑回去,果然见到他如同自己走时一样,抱着衣服站在那里。
“我真是欠了你的。”韩未一边说着,一边接过蓝渊手中的衣服,伸手划拉下他原本的,又给他穿上现在的,其间真正坐到了非礼勿视,眼观鼻鼻观口。
终于换好了,瞪了一眼蓝渊,才赶紧走了出去。蓝渊则笑眯眯的跟在他身后,一会儿又跑到他身前,如同小孩子一般,问道:“怎么样,好不好看?”
韩未是真的拿他没辙了,虽然知道他这是装的,但还是很想吐槽,也不去看他,就直往家里走。怕吵到顾燃父子,轻轻的进了屋,一下躺在床上,只觉的心累不已。
刚想闭眼,就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簌簌声,转头一看,就见蓝渊正在脱衣服,赶紧出声道:“你干什么?”
“睡觉啊?”
“不许脱衣服,不然就睡到客厅里。”韩未磨牙。
蓝渊则一脸委屈,看了半晌,发现韩未是认真的,才披散着衣服爬到床上,伸手想去抱韩未。
韩未眼疾手快,一把将被子塞到他怀里,也不再看他,恶狠狠的道:“睡觉。”说完,就侧身朝着另一边躺下。
半夜,韩未噩梦连连,一会儿梦见自己被蟒蛇缠住了,一会儿梦见自己与水无忧那晚,直到早上。一睁眼见某人双手双脚的缠在自己身上,哪还不明白是为什么,伸手去拍蓝渊的脸,见他睁开眼,先是有一瞬间迷惘,瞬间就恢复了冰冷,直直的看着韩未。
韩未哪还不明白这是水无忧,心里大骂蓝渊,面上却如同面瘫一般,“你知道为什么会在我这吗?”
水无忧收回双手,坐起来,胸前大片的春光便被暴露出来,他也不在意,只是慢慢的开始整理衣服,直到一丝不苟,才道:“知道。”
韩未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人迁怒于他,“既然知道,我也就不留你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水无忧却坐到了一边,倒了杯茶,“我不会走的,否则等他醒过来,又要跑上个几天,浪费精力。”
韩未一想,还真是这么个事,但还是不死心的道:“你不能管管他吗?”
“可以,等我到了昊天殿,拿到想要的。”
韩未莫名的一惊,“你想吞了他?”
“他本就是我,何来吞这一说法。”
见自己的猜想被证实,韩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不会跟你去昊天殿的。”
水无忧没有再说话,却让韩未郁闷不已,这到底是个什么事。
正想着,外面传来顾文轩的敲门声,“韩未,早餐准备好了,出来吃早餐吧。”
韩未也不管水无忧,自顾自的来到中厅,刚坐下,就见水无忧怡怡然的走了出来,穿着与自己一样的衣服,坐在自己对面,一副等着开饭的样子。
39、谁对谁错
“几大门派的事处理完了?”
“嗯。”
“驭兽宗的掌门是你杀的?”
“他该死。”
“你没事了吧?”韩未觉的最后这句是多余的,他能好好的坐在这就说明一切了。
果然,水无忧点点头。房间一片静谧,这时顾文轩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见到水无忧眼神闪了闪,将砂锅放下,对韩未道:“这位是你的朋友?”
朋友?韩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含糊道:“算是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顾文轩,这是,这是,你可以叫他无忧。”水无忧的大名恐怕没几个人不知晓,所以韩未只是说了他的名,却没说他的姓。
顾文轩笑着问好,水无忧却根本没反应,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般。韩未见此,一阵尴尬,“他不太爱说话,你别见怪。对了,伯父呢,叫他出来一起吃饭。”
“我在呢,不然怎么看到别人欺负我家文轩。”顾燃神色不渝的走出房门,一下坐在一边,瞪着水无忧。
“爹,吃饭。”顾文轩明显生气了,声音变的低沉。
顾燃闻言,露出一脸无奈的样子,对韩未道:“小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知道你害了文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要。”
“啊!”一声惨叫,正是顾燃,他还没说完,就被水无忧一挥手弄的倒飞出去,撞在墙面上,软软的滑下来,吐出一大口鲜血。
“下不为例。”水无忧冷冷的道。
“爹”“伯父”,顾文轩当先跑过去,一把扶起顾燃,捂住他不断溢血的嘴,一脸焦急。韩未也奔了过去,只见顾燃面色如金,气若游丝,赶紧从珍珠中翻找疗伤的丹药,但都是一些低阶丹药,明显不太管用。
气呼呼的到水无忧身前,一伸手,“疗伤的药,拿来。”
水无忧看着韩未,平静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为什么?”
“你无缘无故的伤了人,难道不该拿出些丹药?”
“弱者只该如此,何况,他该死。”
“你”,韩未心中满是怒火,更多的是愧疚,这些日子,他是真的当顾燃为长辈。如果今天顾燃因为自己死了,他想,他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咬牙道:“你到底给不给?”
“没有。”
韩未深深的看了一眼水无忧,跑到顾燃身边,将自己珍珠里最高阶的丹药塞到顾燃嘴里,见仍止不住血,抱起顾燃,朝着外面飞奔而去,顾文轩自然也跟在后面。
屋里便只剩下水无忧与一盆冒着香气的粥,突然,以水无忧为中心,整个桌子加上桌上的一切化为齑粉,飘落在地,整个屋子只剩下水无忧与韩未所坐的椅子,其他则一片空荡。
韩未抱着顾燃直奔最近的药店,也就是上次他买雪魄丸的那个药店,一进门,掌柜的就认出他来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道:“怎么,这位客官想清楚了,来送钱了?”
韩未哪有精力理他的阴阳怪气,焦急的道:“快把你们这最好的丹药拿来。”
“要丹药,可以,不过先付钱。”掌柜伸出一只胖手,看也没看韩未,“七阶丹药,诚惠,七千中品月华石。”
“你先把药拿来,钱我一会儿会给你。”
“不好意思,本店概不赊账。”
“你。”韩未此时哪有这么多钱,眼见顾燃的气息越来越弱,一把抓起胖掌柜,捏着他的喉咙,气势全开,“你到底给不给。我说会给你钱,就会给你钱。”
掌柜看着这样的韩未,浑身肥肉乱颤,张牙舞爪的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
“韩未,你快放开掌柜,他说不出话了。”顾文轩看的明白,赶紧出声。
韩未赶紧放开掌柜,掌柜捂着喉咙退后几步,“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拿。”说完,就要跑。
韩未一欺身抓住他的后领,“我跟你一起去。”“文轩,你先给伯父吃这个,我去去就来。”说着,拎着胖掌柜进了里屋。
顾文轩接住韩未的丹药,神色复杂,半晌,从珍珠里拿出一颗碧莹莹的丹药,如果韩未在此,一定会认出这丹药正是顾燃所说能根治顾文轩病根的碧灵丹。
将丹药喂给顾燃,不一时,顾燃的气色便好了很多,睁眼看见顾文轩,想要起来却被顾文轩制止,“韩未他?”
“去给你取药了。”
“大师兄,水无忧认出我们了?我们是不是赶紧跟师父联系。”顾燃竟然变了一副神色,有些惊惧的道。
“倒也未必,师父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过,一会儿我想办法送你走,你去告诉师父我们这的情况。”
“你不走?”
顾文轩摇摇头,“师父对此次的事情势在必得,不然也不会布置了这么久,恐怕他不会让我回去的。”
“我们去求师父,他那么疼你,一定会答应的。”
顾文轩苦笑了下,突然道:“韩未回来了,快躺下。”
顾燃闻言,赶紧躺下,一副将要气绝的样子。韩未赶紧将手里的丹药喂到他嘴里,见他呼吸平稳才松了一口气,对顾文轩道:“对不起。”
顾文轩闻言,叹了一口气,“爹他心直口快,这次。”
韩未更加愧疚,想到家里那尊瘟神,就觉的头突突的疼,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顾文轩十分善解人意,“我爹爹早年游历,还有一些朋友,我们先住客栈,等他好一些,就让他去朋友那。”
“那你呢?”
“我不是答应要一直做饭给你吃吗,当然要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我还不知道家里那个什么时候走,万一,他要是伤了你。”
“没关系,我看你那朋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我万事忍让一番,相信他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想了想,韩未道:“还是算了,等你爹好一点,你就带着他离开这里吧。”
顾文轩没有再说话,两人扶起顾燃,朝着客栈而去。这时,那个胖掌柜跳了出来,“客官,那个药钱。”
“急什么,我说给你就一定会给你的。”
“是,是。”胖掌柜一边答应着,一边眼睛四转。
韩未一伸手,药店门前的一块大石便化为粉末,声音冷厉的道:“我金丹中期的修为,岂会骗你这些钱,不过,你要是给我添麻烦,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你。”
胖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金丹中期,在这小城镇可不多见,神色立刻变的谄媚,“那是,那是。”
韩未见他明白,才松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强权不对,但却是最管用的办法。
安顿好顾燃两人,韩未回到家中,见水无忧还如自己走时一样,坐在那里,坐在仅剩的那张椅子上,“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该去哪去哪吧。”
水无忧不答,韩未也懒的理他,自顾自的回了屋,开始炼丹,他现在身上背了这么大的债务,还要给顾文轩准备些盘缠,不努力怎么行。
过了一会儿,水无忧走了进来,见韩未在炼丹,便坐在一边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韩未见此,就当他不存在,全力炼丹。他的炼丹术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他有预感,如果突破这个,必然能前进一大步。
“你的灵力运转太过生涩,应该这样。”水无忧一边说着,一边演示起来,甚至为了能让韩未看清,还故意停缓了动作。
韩未心里十分纠结,但眼睛早被水无忧的动作吸引,追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平时不懂的,生涩的地方全都迎刃而解,仿佛找到了一把万能钥匙一般,打开一道道大门。
日子就这么很快过去,韩未依然对水无忧视若无睹,水无忧却分毫没有感觉一样指导他炼丹。有了名师指导,加上他自己努力,韩未的炼丹术可谓一日千里,不时的炼制一些丹药给顾文轩送去。
千里之外,景南背手而立,突然伸手出现一个人影,“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听声音,正是司禹。
“当然有事,听说你正在找韩未?”
司禹瞳孔一缩,“是又怎样,难不成你知道他的下落,还想好心的告诉我?”
景南回身,“我当然想告诉你,只要你将景月心中的魔种拔出,怎么样?”
“哈哈,原来如此,不过怎么看,我都很吃亏。再说,我这可不叫魔种,它叫缠心,炼制起来可破为不易。”
“你对你一晚辈用这种东西,就不觉的过分吗?”景南的声音变的寒冽。
“过分?他要不是对我动了心,怎么会受缠心影响,说到底,不过是他肖想我罢了。”“不然这样,你将景月嫁给我,他就不用受这缠心之苦了,怎么样。”
“无耻,想都不要想。”景南吼完,半晌才平静下来,“你就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放不下韩未吗,还有水无忧也是。”
40、司禹到来
“哦,你知道?”司禹神色一正。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怎么,你要答应我的条件吗?”
“好,只希望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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