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过门槛,走上甬路,两个太监前方相引。
三月春光浓郁,怀王府亦是花红柳绿。
君小姐却是满目满心的凄凉。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他,不在了。
……
君小姐迫切的要回到九龄堂,她迫切的想要看看那个一直存放在药箱最底部的自拿出来后还没有打开过手札。
锦衣卫的马车还没停稳,她就掀起车帘跳下来,径直进了九龄堂。
“我回来了。”君小姐看向堂内。
九龄堂里一如先前安静,但堂内却是站着不少人,陈七锦绣柳儿伙计们以及柳掌柜也在,闻声转过头来。
他们的神情惊讶。
这么惊讶?惊讶她回来这么快吗?
君小姐对他们笑了笑。
“我回来了。”她再次说道,“怀王的身子养的很好,也不用针药。”
没有人对她的话作反应,连柳儿都没有蹦跳着大喊大叫的扑过来,他们都依旧站在原地,神情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君小姐问道,有些不解。
陈七和柳掌柜站开几步,君小姐看到堂中摆着的裹着红布的几个箱笼。
这是什么?
“君小姐。”柳掌柜看着她神情复杂的说道,“陆千户大人要纳你为妾啊,你知道吧?”
什么纳我为妾?
君小姐愕然。
还有,这是什么语气?我知道?我怎么知道?
九龄堂里气氛诡异。
君小姐看着堂里摆着的箱子。
朱漆红布彰显着浓郁的喜庆,跟着诡异的气氛极其的不搭。
“这什么时候的事?”她问道。
真是见鬼了。
她才离开不到半日,怎么就闹出这事了?
她的话音落,陈七松口气,对方锦绣竖起拇指。
“果然锦绣说得对,君小姐肯定不知道这事。”他说道。
她当然不知道。
这种事简直太荒唐了。
但想一想的话也并不算太荒唐,君小姐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人。
陈七说方锦绣说自己肯定不知道,也就是说她认定陆云旗纳妾的事跟自己无关。
这种想法说起来容易但并不是理所当然人人都会这样认为。
她在怀王府住了一个月,陆千户作为怀王的姐夫自然也日夜不离,她后来又去光华寺住了快要两个月,陆千户作为锦衣卫奉命也在光华寺住了两个月,再加上先前二人在满城民众注视下有过比较激烈的冲突。
对于民众们来说年轻的男女激烈的冲突并不算什么,或许还会是一桩美谈。
尤其是在其后二人还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来往。
在怀王的病被治好,历经困难最终痘疮攻克,家事国事皆大欢喜,而且就在今早他来邀请同去怀王府,关切着怀王,作为怀王的救命恩人,九黎公主也必然是极其感激和敬重的。
在这种情况下,陆千户的聘礼送来,应该是一件合情合理又美妙的事,甚至会认为这是他们之间早已经说好的事。
所以才有了柳掌柜那种语气的探问,才有了陈七的松口气。
君小姐看着这聘礼,眉头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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