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她是赵家的罪人,应了,能膈应死她和她娘亲。
说到底了,她不是男儿,他们内心总是觉得女子低人一等。可笑的是,她还真从没考虑过她爹的皇位要传给谁。
赵暮染伸手摸了摸肚子,坐在龙椅左下手的宋钊面无表情,他侧头看了眼笑中藏着刀锋的小妻子,又继续沉默。
这事,他不发言。
他一说话,底下那些倚老卖老的家伙也该给他扣大帽子,连带杨家都要被他们垢病,而且还会让她更加被动。
何况,他相信她能处理好的。
宋钊想法还没落下,赵暮染就开了口,她闲闲地道:“左相是想送你的哪个女儿还是孙女进来?”
赵暮染一开口,宋钊险些就笑了出声。
左相被她这样轻飘飘一句噎得老脸通红,长公主这是挖了坑给他跳啊,而且还在变相骂他老不休。
他这个年纪哪里还来适龄的女儿送进宫,至于孙女,他若是推举了自家孙女进宫,那提议承安帝选妃就是别有居心。
可如若回没有……这也相当于断了他自家孙女的前程,而是在给他人做嫁衣。
他怎么回都不对!
左相被一句话噎得脸时红时白,缓了半会劲才咬牙道:“殿下,臣没有适龄的女儿,臣的孙女亦不敢奢望这福气。”
奢望一词用得极是婉转。
没说要送进宫,却又没有将话说绝。
赵暮染心底就骂了句老狐狸,面上却是笑盈盈地说:“啊,原来左相早已为你的孙女算过姻缘了,那还真是没福气。不过这也说明左相是真心为我父皇着想,不然那些心思龌蹉的人要误会左相,以为左相在为自已孙女谋姻缘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不是啊。
女郎笑嘻嘻地将逼人到绝境的话丢了出来,众大臣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个个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来。
赵暮染却不管他们敢不敢接,又道:“你们也是附议左相提议吗,你们也有适龄的小娘子要送进宫,为我赵家延绵血脉吗?”
这话比刚才问左相的更犀利。
什么为皇家延绵血脉,这不是在说他们要谋皇位吗?!
他们哪来胆说有,只要‘有’字一出,当场就要被冠上谋逆罪,乱刀砍死了吧。
众臣们被吓得跪了下去,高呼臣惶恐,臣不敢。
赵暮染看着卟咚卟咚就矮一截的大臣,笑容不变,抬了抬手让他们都起来:“众位大人的忠心本殿自然是知道的,我会将今日你们所说一字不漏转告父皇,父皇有你们这样的良臣当是欣慰,本殿亦表示感激。”
她说到感激二字时,明显咬重了几分。
众臣心里打了个突,左相此抬头,青白着一张老脸,正好看到宋钊朝他微微一笑。
他霎时冒了一身冷汗。
明明事情不该这样发展的,为什么会被长公主一句话就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明明这些人都应该会为了自己利益附议,逼得长公主不得不应下,这样也是算给了长公主一个下马威,让她要有身为女子的自觉。
左相老腿颤了颤,硬撑着从地面上爬起来。
接下来,再也没有人禀政务,个个大臣都被赵暮染欲谋逆的一顶高帽子吓得屁滚尿流,跑得比兔子都快。
“一群王八蛋!”赵暮染扶着肚子上辇,恨恨地骂了句。
宋钊搀扶着她,看她坐稳后,低头亲了亲她眉心:“别生气,气着自己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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