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这是曹家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是当初佐领大人赏赐之物。”李煦茫然地应了一声,心里头只觉莫名的有些忐忑,“五爷……这弯刀可有什么不对么?”
“没什么,我只是曾在别处见过这个模样的狼头,故而觉着眼熟罢了。”
总算找到了正确的打开方式,胤祺在心底里给自个儿悄悄点了个赞,若有所思地轻抚上那弯刀柄上雕着的逼真狼头,又微抬了头缓声道:“李大人,你可知这个形状的狼头——有什么说法儿跟来历没有?”
“这是正白旗的图腾,倒也没什么特殊的来历……”
李煦怔忡地应了,一时却也闹不清这位小五爷究竟是想问些什么:“咱满洲各旗都有自个儿的图腾,正黄旗是海东青,镶黄旗是母豹子,奴才家跟曹家历代都是正白旗包衣,这正白旗的图腾就是血狼……至于那下五旗的图腾,则是些乌鸦、野猪、鱼、蛇、蛙之类的,大致便是如此——爷,怎么了?”
胤祺摇了摇头,心里头却是既觉着豁然又有些惊骇——他自然知道那枚狼牙吊坠绝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却也不曾想到那上头的包银雕饰竟是这般的大有来头。他自然能肯定贪狼绝不会骗他,可任谁也无法保证贪狼家里头那个老娘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而他娘口中提到的那个商人说的话又是不是真的。这里头只要有一个人在说谎,贪狼的身份就准定还大有文章。
“李大人,你知不知道——有这么个狼头,叼着一枚狼牙,是个什么东西?”
犹豫了片刻,胤祺还是试探着把那枚吊坠的形状给比划了出来,却见李煦的面色蓦地大变,忽然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爷,您可是见着了那东西?若是能得了,千万要想办法把那东西拿到手,想办法交给万岁爷——那是正白旗旗主才能有的玉狼牙,多尔衮王爷殁后,这正白旗归了皇室所有,再不设立旗主,玉狼牙就传到了苏家,在苏家满门抄斩后再不知所踪。若是有了玉狼牙,再得了那狼纹扳指,就有权利调动五参共一百零五的牛录额真。若不是万岁爷迟迟没得着这玉狼牙,正白旗也不至于至今仍不肯全附,甚至仍有两参一直闹着要恢复旗主……”
胤祺愕然地听着他的话,只觉着心里头蓦地生出了个微妙的预感来,却也不敢这就往深里想,只是微微颔首道:“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别叫第三个人知道这事儿,不然贾家的钱全归你出,听见没有?”
“喳。”李煦忙应了一声,闭紧了嘴快步离开了书房。胤祺自个儿坐在椅子上怔怔地发了会儿呆,忽然轻笑着摇了摇头,也出了书房,快步朝自个儿休息的屋子走去。
天色已经晚了,屋里头点了两盏灯,暖黄色的灯火把整间屋子也照的仿佛跟着温暖了不少。贪狼正在榻前一丝不苟地替他铺着床,一层褥子压一层棉被,再在上头厚厚实实地铺了几层裘皮,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溜的汤婆子,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躺进去得有多暖和多舒服。
听着胤祺的脚步声,贪狼忙转身快步迎了过去,接了他身上的披风叠在一旁,含了笑温声打趣道:“主子可算是问着想问的了?这几日曹大人都快憋疯了,昨儿还抱着棵树哭来着……”
“问着了——可是闹明白你这吊坠是什么来历了。”
胤祺笑着应了一句,一撑榻沿便惬意地倒在了上头,舒舒服服地打了两个滚,满足地轻叹了一声,侧了身子望向一旁神色茫然的自家侍卫:“贪狼,你娘大概是没跟你说实话,要么就是跟你娘说话的那个人没说实话——你这吊坠可是大有来头。趁着皇阿玛还没到,咱俩得赶紧去见见她老人家,我有些话想跟她问清楚。”
不曾想到这事儿竟和自个儿还有关系,贪狼茫然地应了一声,竟是没来由地生出些忐忑来。胤祺一骨碌翻身坐起,眼里却还是如往日一般清亮柔和的淡淡笑意,握了他的腕子温声道:“别怕,没多大事儿——再说了,天大的事儿有我罩着你呢,准保能叫你跟你们家都平平安安的,谁都动不了你。”
他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在满洲八旗的变迁中,唯有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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