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被身后忽然冒出来的手吓得打了个激灵,几乎没来得及听清他说了什么,就地一滚护在榻前,看清了眼前的人才终于松了口气:“七师父……!”
“太差,回去加练。”
影七淡淡瞥了他一眼,缓步走到了塌边。胤祺翻了个身讪笑地望着他,缩了脖子心虚地双掌合十道:“七师叔……”
“我说你肝脏受损不能动怒,意思是气会伤肝,不是真就能气得肝疼……”
影七难得显出了些头痛无奈的神色,微抿了唇望着这个一言不合就飙戏的少年阿哥:“你晕就晕,捂肚子干什么?若不是这里只有我一个在,皇上又不通医理,那些太医是一定要把你这场戏演砸了的。”
“可我确实肚子疼来着……”胤祺委屈地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捂着肚子揉了揉——在现代也没少听见人这么说啊,他哪知道这气得肝疼其实是不科学的?
“肚子疼是因为你刚用了饭就疾走,一时呛了风。给你熬的那碗药是梳理胃气的,现在可还疼么?”影七在榻边坐下,执了他的腕子凝神诊过片刻,又扶着他坐直了身子,“你的气血有些不畅,不要总是这样歪着身子躺,尤其右侧血脉需得流通些,才能叫内伤恢复得更快。”
“哦。”胤祺老老实实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力道坐得笔直,又冲着一旁仍有些怔忡的贪狼轻笑道:“刚才吓着你了吧?我没事儿的,别担心……”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贪狼依然觉着有些发懵,仔细打量着自家主子仿佛确实无碍的面色,一时只觉着实在有些费解,“您方才——”
“我方才是装的,二哥画风一变我就知道皇阿玛肯定在门后头偷听了——他不就是想提醒皇阿玛赶紧把我给圈在边儿上,好由着他拼命折腾,反正也有我收拾残局么?这世上什么都懂的疯子最难伺候,他想可着劲儿作死,又想有人镇着局面不崩盘,哪儿就有这样的好事?”
胤祺撇了撇嘴,堵着气似的地把枕头摔在榻上,倒头便躺了下去:“皇阿玛这些日子本来就一直动心思要把我留在京里头,听他这么一说,岂不是更有法子把我留下了?我要是不趁着伤还没好闹一闹,等好得活蹦乱跳了,皇阿玛又该打算着叫我管这没完没了的烂摊子了……”
“可方才也是真叫人被吓得不轻——眼见着您都该昏过去了,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看着实在不像作假……”
贪狼心有余悸地轻叹了一声,耐心地扶着他坐了起来,替他解了外头的衣裳搁在一边。胤祺任他上上下下的折腾,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道:“你喘你也晕——只要气儿倒得快一点儿,坚持上几百息,就算是个身体健康没病没灾的大好人,也能把自个儿弄得差不多昏过去。”
他说得理直气壮,倒叫贪狼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无奈一笑,微微摇头道:“主子每次都是不声不响的,到了末了再来个大的吓人……”
“不是我偏要吓人,是皇阿玛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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