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驰誉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
“还是打车吧,我等你打到车再走。”
“不用,”手机恰好发出荧光,楚驰誉接听后嗯了声挂断电话,侧头道:“刚才叫了司机。”
“好的,”朝灯眯起眼睛,语气又长情又随性:“要听告白吗?”
“……”
“算了,”那个人似乎略略烦躁地踢了踢路面,再抬头看他时脸上只剩下笑意:“我走啦,明天见。”
“嗯。”
离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少年偏过脸安静地注视对方的背影,等到人从拐角消失,楚驰誉才默默收回视线。
微热熏风穿堂而过,卷起飘落的花瓣和树叶淌向远方,盛夏已然透露边角,教室里学生全部蓄势待发,为两个月后的最终战役准备,朝灯装模作样地努力刷题,徜徉题海无法自拔,拼尽全力营造出想和楚同学共赴大学梦的假象,主动找他说话的次数却直线下降。
[欲情故纵?]
[晾他一会儿再来猛的,]朝灯一边机械化写公式一边神游天外,和难得发话的系统扯皮:[对没错是我,情场高手。]
[时间不多了。]
[哦,好怕怕。]
[是该怕,]系统不易察觉露出一丝嗤笑:[忘记告诉你,如果这个人格碎片崩塌前没及时离开,你也会失去生命。]
[……耶?]
[魂飞魄散。]
[……耶耶耶?]
[不过作为情场高手,你可以的。]
[……]
情场高手要打哭你,等着混球。
手上笔一划,不小心带破了一张草稿纸,朝灯对听见动静看过来的楚驰誉笑了笑,苦苦思索如何迅速泡上对方。
啰啰嗦嗦算什么啊,睡一觉就完了。
……啊不,不可以堕落。
临近最后一次模拟大考,学生们拖拖拉拉把教室里的书本全部移出去,楚驰誉抬头,恰好瞥见朝灯帮扶月搬课桌,高高瘦瘦的男生和女生相互交谈,两个人都漂亮得不真实,当搬完课桌的朝灯下来见她双臂间抱着一大摞课本,立马嬉皮笑脸用力按在最顶的课本上,扶月不得不因此收紧手臂弯下腰,笑着骂了他几句。
[恨意值一颗星。]
朝灯回头,看见楚驰誉湖泊似沉寂的瞳孔微微缩聚,视线相对,他抢先转移目光,唇角极快地轻轻勾了勾。
配着他噬魂夺魄的样貌,再浅淡的神情也勾人得要命,让人打从心底恨不得拥有他的全部。
模拟大考结束当天便是楚驰誉十八岁生日,五月趋近尾声,年级受邀的学生几乎把这次庆生当成世界末日前的狂欢,楚驰誉的妈妈宠儿子宠得没边,原本想接他回首都大摆筵席,提前三个月便命人准备请帖样式,最终敲定的是嵌玉的纸质中式请柬。
仅从这处即能窥得他家深厚的权势,通常人家涉政,便不会在外表现得太过铺张,偏偏他妈妈那边世代从商,自百年前就是举国有名的商冑,况且楚家本来也是真正的权高位重,敢在皇城下大肆挥霍、挥霍也不会被人嚼舌根的,放眼望去,也只有这一代的楚家一个。
等他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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