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鸽白天被张默心拉着去办了入学手续,因为他有几年没在念书,所以连入学考试都没通过,张默心答应校长,趁着现在没开学,一定好好找个家教给他恶补,校长这才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
张默心说找就找,这会儿,家教刚走不久,他学了整整一天,到现在还迷糊着。
看到孟归问他,才愣愣地点了下头,“您好,我是余鸽。”
孟归就是一句客套,他把顾司尘放到沙发上,也没打算多停留,就直接下楼去了。
余鸽走过来,盯着顾司尘一直看,顾司尘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小男孩站了一会儿,看到换了衣服出来的盛柠樾,好奇道:“师父,尘哥哥喝醉了么?”
“嗯,别理他,很晚了,你去休息。”盛柠樾看一眼时间,对余鸽下了命令。
严师出高徒,他不但要好好教余鸽本领,连他的作息,以及每天要摄入什么营养,也一并揽了过来,真当他是娃在养。
余鸽没走开,目光瞟向浴室,笑着道:“我看尘哥哥自己也洗不了澡,不如,我帮他洗完澡再去睡?”
盛柠樾嘴角一抽,忙道:“不用。”
就算余鸽总是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很喜欢顾司尘,但也是个孩子,两个取向一样的人,还是避着点好,盛柠樾不肯让余鸽过多跟顾司尘接触。
余鸽倒是没坚持什么,可眼神还是盯着顾司尘看,然后又转头看盛柠樾,“要不,师父你帮他洗?”
“噗——”盛柠樾刚准备喝口水润喉,就被狠狠呛了一下,“咳咳,你快去睡,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盛柠樾表情严肃,余鸽吐吐舌头,低着头小碎步倒腾的特别快,一骨碌就溜进了门。
进去之后,还猫着腰盯着门缝往外看了看。
盛柠樾先进了浴室洗澡,没去理会歪在沙发上的顾司尘,反正他醒了自己会去,不去就脏着算了。
他在淋浴下站了很久,脑子里一直浮现出苏尔斯的话,他确实有一个怀疑的对象,可是他跟那人接触得实在太少,并不能贸然下结论。
热水冲在背脊上,麻酥酥的,盛柠樾立刻关了水阀,胡乱擦了擦,穿上居家服推开了门。
水霜缭绕的浴室里挤进干燥的空气,也同时挤进来了一个男人。
顾司尘一把抱住盛柠樾,力气大得很,差点连他的衣服都给拽了下来,“你松开,别在这装醉!”盛柠樾用力推他,要不是怕余鸽听到声音,他一定敲爆这狗男人的头。
顾司尘嗅着盛柠樾身上特有的香味,像个患了气味饥/渴症的病患,面颊紧贴着他,一点点凑近了他的颈侧。
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再动了。
盛柠樾气闷地呼出口气,浴室潮湿一片,热得他几乎窒息,“顾司尘,我再说一遍,松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几天又给你阳光了?”他用气音警告某人,由于情绪太过恶劣,喷薄出的气息都冒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