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世家的秘辛之事,平头百姓皆颇有兴趣八卦一番,郑李两家在街上那么一闹,没多时便闹得人尽皆知,此事便也传进了睿王妃徐荼蘼的耳朵里。
徐荼蘼本对郑三娘颇为喜爱,又尊崇汉学,对宠妾灭妻一事尤为不齿。听闻她遭此大祸,立刻整理了礼物,也要登门拜访安抚一番。
一下午,南阳郡公府东苑里便迎来了两尊大佛。
睿王妃和镇西王世子联袂而至,让东苑有些措手不及,就连康平也未曾料到,原来嫁妆这件事情已经闹得如此大了?
睿王妃带了不少绢帛玉器,一见着康平,本以为她会满面愁容,却见她面色如常,似乎今日被夺嫁妆的闹剧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着人将礼物送去东苑小仓库,挽了康平的手道:“你这孩子实在是苦。你继母做出此事,真叫人不忍评说。我今日来便为你添些妆吧。”
康平蹲下行礼:“多谢睿王妃娘娘。”
睿王妃本就对刘易尧颇为照拂,视若己出,如今郑三娘同刘易尧订了婚,她也将郑三娘视为未来儿媳妇,再加上本来在御花园宴会之时,就对郑三娘颇为喜爱,自然更加怜惜。她拍了拍她的手,一派慈爱。
康平虽然不习惯昔日好友,端出个长辈架子来,但知道徐荼蘼也是好心,便欣欣然扮作孝顺晚辈样,请了徐荼蘼、刘易尧两人入厅中吃茶。
睿王妃不知道郑李两家抢嫁妆之事内情,可刘易尧见过贺赖孤,早就将此间弯绕瞧了个清楚。看着康平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模样,他也不戳穿,只跟着徐荼蘼进了厅中。
冬情还是首次瞧见刘易尧,奉上茶后,不免多看了两眼,收了盘子出去后,对秋韵说:“这刘世子虽然地位低微,但是皮相当真是不错,同咱们三娘也甚为相配。”
秋韵说:“当年镇西王妃传言是龙都第一美人,世子的皮相又怎会差?”
冬情便叹了一句:“可惜了如今是个质子。”
婢子们关上了门,徐荼蘼抿了一口茶水,叹息道:“郑家也是高门望族,宋氏虽然出自寒门,却也做了那么多年的郑家主母,怎也干起了这等事情。”
“自然是因为郑家穷啊。”康平笑了起来,说得颇为轻描淡写。
荥阳郑氏、陇西李氏,说起来都是高门望族,世家门阀,可是放在胡人统治的北燕,统统不作数。
“郑家哪里能和江左士族比呀?当年世祖皇帝制定膏粱、华腴及甲乙丙丁四等姓,区分了汉姓士族之高下,凭的全是他自己的喜恶,并非是按照传统门第。这与江左楚国大不相同,楚国的世家高门,可是能左右皇权的,而咱们这些燕国所谓汉姓高门,统统依附于皇庭的拔擢。”慕容康平说。
镇国公主死后,慕容焕大力擢升胡姓贵族,汉室高门的地位远不如前,如今的崔卢李郑王,虽依然占着汉族士族之首的名头,却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就拿如今南阳公府来说,郑珈荣的亲大父当年官至中书令,受封郡公,郑珈荣的父亲袭爵后,混到现在却还只是个散骑常侍,中书监却已经被胡姓占满了。
“咱们这些世家,无非是说着好听,但在胡人政权统治之下,一不及江左士族的高门雅望,二没有‘士大夫故非天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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